宋龄如今也算是皇亲国戚,可是当朝皇后的父亲,沈泽渊一信任宋龄,当即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朝堂之上本来就不怎么安分,今日又因为宋龄的事情,有好些人上书表示要让沈泽渊防着宋龄,不能让外戚干政。
宋龄听到这些议论,难免心里有些不好受。
枝歌身体没有完全痊愈,如今宋龄和枝歌的关系也算是缓和不少了,最起码枝歌不会在对宋龄熟视无睹了。
所以宋龄一回府,就去了枝歌的院子。
枝歌看见他来了,神色也特别淡,抬头看了宋龄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也没再看自己手里的书,而是把视线落在了宋龄的身上。
看见宋龄神色颇为苦恼的样子 枝歌一时间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
她微抿了唇,没看宋玲,好像这句话是随便问出来的似的。
宋龄的眼神下意识的就转了过来,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枝歌竟然会主动问起他来,眼里瞬间就染上了兴奋。
枝歌一直没听到他讲话,心里有些疑惑,转头看了过来,然后就对上了宋龄期待和喜悦的眼神。
其实本来还没有什么感觉的,可是一对上他的眼神,枝歌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有些羞怯了。
轻咳了一声,又开口问了一句,“嗯?”
宋龄这才反应过来了,然后就想起了今天自己来这里的正事,他就是因为太烦了,心里不好受才来这里的。
“今日朝堂之上,因为我起了纠纷,因为陛下太过信任我,那些大臣看不顺眼了,纷纷上书说是防止外戚干政……”
宋龄苦笑了一声,现在想起这件事儿,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憋屈。
他为官这么多年,第一回发生到了他自己的身上,深切的意识到了朝堂上的勾当。
说什么外戚干政,通通不过是借口罢了,他们就是怕,他太过被陛下信任,碍了他们的升官发财路……
枝歌微拧了眉,没说话,不过也知道了宋龄心情不佳的缘故。
可是她对朝堂之事也没有很是了解,虽然心里想安慰她一两句吧,可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干脆就闭嘴不说话了。
宋龄其实也没有打算枝歌会给他说些什么,对他而言,枝歌今天主动开口跟他说话,就已经是个意外了。
宋龄说完停顿了一会儿,缓了缓自己的心情,又继续开口,“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在朝为官,我只是担心舒言刚登上皇后之位,总得有个坚实的后盾罢了。”
而且很明显的,就连陛下都是这样想的,陛下相信皇后,所以陛下才愿意相信他,可谁知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原因,就成了外戚干政。
宋龄是真的没有私心,一心一意为朝廷做贡献,却没想到被人按上了这么个由头,老实说,是真的觉得心里憋屈的很。
“要是他们家的姑娘成了当朝皇后,他们当然不会说话了。”枝歌也明白宋龄说的意思了,嗤笑了一声,“总而言之,不过是因为嫉妒罢了。”
这可是实话,就是宋龄也承认的。
宋龄其实也没想着今天必须有个结果或者什么的,他倾诉完了,也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舒畅了几分。
只是从这天开始,他开始刻意避开朝堂上比较重要的事情,他并不想给别人一个外戚干政的借口,来攻击他和皇后。
所以躲开,就是最好的选择。
就匆匆几日也还好,可是时间久了,沈泽渊自然而然的就察觉出来了,宋龄的疏远和避讳。
沈泽渊既然察觉到了,当然就不可能装傻,向来雷厉风行的他,传召宋龄去了他的御书房。
“宋大人这些日子以来的疏远,可是因为朝臣所说的外戚干政的缘故?”沈泽渊没有犹豫,也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的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宋龄微微一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为的可不就是这件事儿吗。
沈泽渊的眉头倒是舒展了些,那是因为这件事儿的话,可能还真的没有特别麻烦。
“宋大人不必将那些话放在心上,你我都知道那些话不过都是些嫉妒的借口罢了。”沈泽渊说道,“而且朕需要你,朕如今刚刚登基,地位不稳,有好些事情,都没有把握在朕的手里,宋大人,朕和皇后,需要你的帮助。”
沈泽渊言之深,意之切,极为认真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果然听到这番话,宋龄的神色有些动容,他看向沈泽渊,“陛下……”
说实话,心里是真的感动。
沈泽渊这个意思,就是真的信任他,完全不担心外戚干政的事情,他愿意相信宋舒言,也愿意相信宋家,这样无条件的信任,让人怎能不感动?
“是老臣想茬了!”宋龄当下就说了这么一句,看向沈泽渊的眼神,有欣慰,还有些骄傲。
欣慰是因为他们国家的君主,是一个英明的君主,骄傲是因为这个英明的君主,是他女儿的夫君……
两个人谈了一番话,宋龄的心结也是彻底放下来了,根本就不担心,无论如何,只要陛下是信任他的,那一切都好说。
而朝堂之上,在提及外戚干政的官员,都被沈泽渊狠狠的警告了一番,这样一来,倒是没有人再敢开口说这件事了。
有了宋龄的协作,沈泽渊很明显的,轻松了不少,正事也处理的得心应手,朝堂之上很快就安稳了下来。
如今正值百废待兴之际,宋舒言仔细思考过后,将自己心里一直在想的一件事儿告诉了沈泽渊,想要跟沈泽渊商量一番。
“陛下,如今距离科举还有数月,臣妾建议,将科举提前吧。”宋舒言这件事情,已经想了好久了,今天趁着沈泽渊也不是很忙,就来跟他商量。
“提前?”沈泽渊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心里还有些疑惑,宋舒言怎么会突然间提起这件事来,然后也是真的去想她所说的。
现在距离科举其实时间也不是很长,历年来科举都在冬天,那些学生都要遭不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