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慧兰目光意味不明地扫她一眼,明显有些不喜欢这个女生。
然而,既然是许一聪安排的人,她也不好拒绝,毕竟大局为重,也懒得在这种小事情上纠葛。
冷眸一瞥,罗慧兰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伸手就指向门口,示意她离开。
莎莎耸耸眉头,面对她的打发并不放心上,阴阴一笑,起身就阔步离开。
“哎,真是累死人了。”
办公室里,顾轻舟靠着椅背,慵懒地睁大双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
眼前,文件堆积如山,看着就让人头大。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鲜润的红唇微微一抿,正欲伸手去拿水杯,一阵急切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
她一怔,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手机。
见是一个陌生的来电,顾轻舟有些疑惑,没来得及多想,利索按下接听键。
“喂?是顾轻舟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道沉冷的声响。
她眉头一蹙,更是疑惑了。
这个号码从来没见过……这人会是谁?
“你是哪位?”顾轻舟疑惑中还带着一丝丝的警觉,声音清清冷冷地反问。
“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母亲的死跟你父亲有关。”撂下这话,没等顾轻舟反应过来,对方就直接挂了电话。
顾轻舟蒙圈了,茫然地攥着手机。
良久,眉头骤蹙,眼中异色涌现。
深吸口气,顾轻舟心一横,当即离开办公室。
墓园冷冷清清,周遭都是树木环绕,一阵清风拂面,竟让人莫名地有些脊背发凉。
顾轻舟怀抱一束菊花,昂首挺胸地走去,脸上隐隐有着一股悲伤。
眼看快到母亲的墓碑时候,眼尖的她竟看到母亲的墓碑前站着一个男人。
他是谁?
顾轻舟心中泛起疑惑,下意识地加快步伐走过去。
见到顾轻舟出现,男人并不意外,摘下墨镜,扭头看向她,声线沉冷地解释,“这么多年了,总算见到你了。”
“你是谁?”顾轻舟眼神警觉,字句铿锵地质问。
男人并不慌,薄唇勾了勾,语气轻缓道,“我跟你母亲认识那么多年了,爱而不得的心酸,大概只有我最有体会。”
一听这话,顾轻舟细细斟酌,似乎领会出了什么。
眉头一蹙,声音有些发颤,“你……你喜欢我妈?你跟我妈是朋友?”
男人微笑,只是眉眼间不难发现有忧伤。
“若不是你外公棒打鸳鸯,我跟你母亲一定修成正果。”
顾轻舟心里咯噔的一下,莫名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
眉眼沉了沉,顾轻舟略有尴尬,嘴角抽搐一下,声音清冷无温,“外公为什么反对?”
男人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虽然面容有几分沧桑,可目光却格外的清明犀利。
炯然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字正腔圆地说道,“为了商业利益,最后,你母亲跟顾家政治联姻。”
顾轻舟眸色渐深,眼中异色涌现,双手紧紧地攥了攥,眉梢间流露出了异样。
深吸口气,顾轻舟苦笑,“妈妈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没错,牺牲品。顾国雄就是个人渣,刚结婚不久就出轨了,如果不是因为他鬼混,你妈就不会去非洲更加不会有意外。”说到这里,男人显然有些悲愤,眉头紧紧地拧了一起。
“妈妈死于一场爆炸,这个爆炸……”顾轻舟欲言又止,她虽然很想大胆揣测,可始终觉得父亲谋害母亲是一个难以接受的残酷事实。
“你没猜错,爆炸案是你父亲一手策划的。”男人咬牙切齿,字正腔圆地强调。
“那个……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吗?”顾轻舟猛然想起自己在办公室里接到的那一通电话,再一看眼前的男人跟她说的这一切,她怀疑这就是同一个人。
果不其然,男人目光清冷地扫她一眼,随之郑重点头。
“轻舟。”顿了顿,男人神色暗沉,眼底满是暗芒。
见他欲言又止,顾轻舟疑惑,杏眸圆睁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但说无妨。”
男人蹙眉叹息,抬手挠挠头,然后幽幽地说道,“你一定要拿下顾氏的掌控权。”
闻言,顾轻舟先是诧异,随之一脸忧伤状表示,“其实,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拿顾氏的掌控权,毕竟……有顾国雄在。”
然而,话语一出,猛然就想起了罗慧兰,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眉眼一沉,顾轻舟紧攥着拳头,然后幽幽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必须拿下顾氏的掌控权,我有预感,罗慧兰正在觊觎。”
此刻,顾轻舟思绪混乱,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在掌心,若有似无的疼痛传来。
男人没有多言,只是目光沉冷地盯着墓碑上的那一寸黑白照,眼角眉梢间满是悲愤。
沉默好半晌,顾轻舟深吸口气,上前两步,轻言细语地询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男人一怔,扭头看向她,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卡片递给她。
顾轻舟看着卡片,这才得知他居然在海外有自己的公司,见她有些诧异的样子,男人扬了扬眉,说得轻描淡写,“这都是浮云,这次回来,我就是想要惩罚害死你妈的凶手。当初我无能为力,现在我有能力,我不会轻饶他们。”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顾轻舟喃喃说道,凝眸看向他。
“没证据,我们就找证据。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不管多么艰难,我都会走这一条路,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他字句铿锵,很严肃地表态。
顾轻舟抿抿唇,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拥护他的这般态度。
沉了沉脸,顾轻舟点点头,将卡片往口袋里一揣,“华叔,我先去医院了。回头再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