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是不是不太顺利?”秦墨声音低沉,已经流露出一丝失望。
顾轻舟挑眉轻笑,咳咳两声,幽幽地说道,“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失败而归吗?”
“哎,不是……只是听你这么说,我就觉得没什么希望了。”秦墨很是失望,完全没有觉察出顾轻舟的话里深意。
“哎呀,你傻啊,要是失败了,我给你打电话,会是这种反应吗?那必须是成功啊,她已经供出了啊,就是秦风。”顾轻舟说得轻描淡写,只是话一出口,清丽的小脸上却又迅速地闪过一抹异色。
眉眼沉了沉,顾轻舟面色凝重地叹息起来,“这个人是秦风……你怎么看?”
“兄弟也没情面可言。”说这话的时候,秦墨已经攥起拳头,眉眼间阴霾重重。
尽管在此之前,他曾经一度怀疑到秦风头上,可因为是兄弟关系,他都说服了自己将他排除嫌疑。
然而,越是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却偏偏成为残酷的事实。
顾轻舟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狠狠地戳了他的心。
秦墨陷入了沉默,许久都不发一言。
觉察他的不对劲,顾轻舟用力咬唇,思忖几秒,小心翼翼地探问,“秦墨,你……还好吗?”
“没事,我有点累了,先这样吧。”话落,秦墨故作淡然地说了一声“晚安”然后就挂了电话。
顾轻舟攥着手机,茫然地看了看手机屏幕,见他已经挂了电话,内心莫名地揪紧了。
他越是掩饰,她就越是忐忑,表面上云淡风轻的他,内心一定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了解秦墨的性子。咳咳两声,顾轻舟抬手撩了一下鬓角的秀发,抬头,凝眸盯着那片昏暗的夜空。
思绪万千的她,不由得开始思索未来。
秦风一旦成为他们公开的敌人,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撕破脸皮了。
深吸口气,顾轻舟不由得唉声叹气,清丽的脸庞上如被乌云笼罩,阴沉沉的一片。
“秦风!你给我出来!”
挂了电话之后,秦墨已经是火冒三丈,明知道已是深夜十二点,秦母早已休息,可他也不顾及了。
重重地拍打着秦风的房门,秦墨扯破嗓子似的大喊,“你出来!给我出来!”
正在优哉游哉地喝着红酒的秦风,听见秦墨在门外疯子似的大喊,还粗鲁地拍他房门,他勾唇一笑,眉眼间满是鄙夷。
经受不住他的聒噪,秦风端着酒杯轻步走过去。
打开房门,见到面容愠怒的秦墨正恶狠狠地瞪着他,秦风表现得很淡然,耸耸肩,一脸不解地质问,“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在这里大吵大闹干什么呢?”
秦墨咬牙切齿,一声不吭地就抡了他一拳。
刹那间,秦风的酒杯都没端稳,“哐啷”的一声掉落在地摔了一地碎片。
秦风的鼻腔渗出血,他不慌不忙,伸手擦了擦鼻血,薄唇勾了勾,依旧淡然。
抬眼看向他,秦风一脸无辜状地反问,“你打我,总需要一个理由吧?”
“理由?理由就是你为什么要破坏我跟轻舟的订婚礼?你为什么要弄那种布娃娃来吓唬人!”秦墨一边怒吼一边继续挥拳打他,本还被动的秦风,经不住他的架势,不得不还手,狠狠地挥了一拳给他。
秦墨伸舌舔了舔渗血的薄唇,浓郁的血腥味蔓延,他眉头紧蹙地看着他,眉眼间怒意难掩。
“你们两兄弟吵什么吵呢?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闹闹……”眼看两兄弟对峙厉害的时候,秦母来了。
一脸怒色的秦母步履急促,走到秦墨的眼前,瞥他一眼,然后扭头看向秦风。
见秦风面青鼻肿的样子,顿时慌了,一脸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哎呀,这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顿了几秒,倏地转眼,愠怒地瞪着秦墨,“秦墨,你这是干什么?两兄弟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干嘛打架?”
“你问问他,他都干了什么好事!”秦墨伸手指着他,胸腔内的那一团怒火熊熊燃烧不可遏制,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以他现在的怒意,眼神就足以虐杀他。
“什么布娃娃,我都不知道你在瞎扯什么。”秦风一脸不悦,皱着眉头叫冤。
一听这话,本就怒火三丈的秦墨更是不淡定了,几乎是冲破秦母的拦截,一副要上前继续打他的架势。
“够了!有话好好说,禁止打架!”秦母怒了,一声怒吼,制止他们。
“呵,可真是……越来越会给人戴帽子了啊。我可不吃这死猫,我没做过什么布娃娃。别赖我头上来了。”秦风抬手拨弄一下凌乱的发型,阴恻恻地白了秦墨一眼,厚颜无耻地否认。
“那个女人什么都招了,你还有脸否认?”秦墨两眼瞪直,几乎是低吼着怒骂,“你别以为你找个人来帮你做事,你就高枕无忧了。明天,明天他们回来,你无处可遁!”
秦风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一声冷笑,扬了扬眉,幽幽地说道,“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就少啰嗦。就这样!”
撂下这话,秦风冷眸一瞪,身子往后退了退,作势要关门。
见他要缩回去,秦墨一步上前,本想要缠着秦风弄个果断,结果还是被秦母拦着了。
“行了行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好吧,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秦母一脸无奈状,眉头紧蹙着,拍了拍他的脊背,语重心长地叮咛,“有什么就好好沟通,两兄弟啊,打架成何体统啊,谁伤着了,我这个做母亲的都心里不安啊。”
秦墨薄唇紧抿,眼中寒意逼人,明显内心不忿。
然而,见秦母一脸担忧,秦墨不忍让老母亲担心,深吸口气,只能反过来宽慰她,“妈,我知道了。很晚了,你先去睡觉吧。”
望着秦母回去房间的背影,秦墨眉眼骤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起拳头,极力克制内心的情绪。
走到栏杆前,秦墨倏地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那一盏欧式灯,眸地暗芒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