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男人不悦地皱起眉头,冷冷地瞥她一眼,语气清冷地反问,“你是好奇宝宝吗?怎么这么多十万个为什么?”
“我……”顾轻舟一时语塞,被他怼一句,内心有些哀怨,噘噘嘴,立马转身背对着他。
真是一个怪人……
顾轻舟内心犯嘀咕,眉梢间满是异色,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拨弄一下衣服下摆,猛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顾轻舟回头看向他。
“那个……真的是你救了我?”顾轻舟表情认真,一字一顿地询问。
男人目光清冷地扫她一眼,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只是言语中透出一丝鄙夷,“不是我救你,你看这方圆百里还有人吗?”
“那……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顾轻舟耷拉着小脸,小心翼翼地询问,似乎担心着自己话这么多,会惹他不满。
他眉眼微沉,深吸口气,语气透出了一丝不悦,“你话这么多,一定是吃太饱了。”
“诶……你……我,我不过是好奇问一下而已,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好了,你怎么老是怼人啊。”顾轻舟眼神幽怨,有些不满地抗议起来。
“等你好了,立马给我离开这里。”男人不多言,冷冷地撂下这话,立马起身。
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男人并没多看她一眼,冷漠离开。
顾轻舟皱着眉头,刚想要去追他,脚踝处再次疼痛,眼巴巴地看着男人走回屋里,顾轻舟踉跄着脚步挪进去。
“我现在就要走,不想麻烦你。”她表情认真,可话语一出,一本正经的她,却成了他眼中的一个笑话。
噗嗤一声,他一改先前的冰块脸,居然笑了,还是笑得很爽朗的那种。
顾轻舟一脸蒙圈,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笑得意味深长的他,让顾轻舟充满困惑。
“丫头,就冲你这脚伤,没几天功夫都不可能好的,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乖乖地留在这里养伤吧。”面对她的天真,男人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眉眼间却是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温和。
“原来你还会笑啊……”顾轻舟凑上前,瞅着他的脸,幽幽地说道。
“顾轻舟,华神集团女股东,现在还是许氏集团的掌舵人,受许老先生钦点。”男人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字正腔圆地说道。
她一怔,眉头蹙了起来,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活在深山老林里的男人,居然还知道外面的信息。
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明明他跟个野人似的,居然还知道那么多消息?
顾轻舟绷着脸,阴恻恻地偷瞄他,内心困惑更多了。
见顾轻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更多解释,男人剑眉微挑,深吸口气,不紧不慢地解释,“你一定对我的身份感到好奇,对吧?”
见他开腔,顾轻舟喜出望外,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是啊是啊,你究竟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一声冷嗤,面色渐渐变得黯然,目光也黯淡如黑夜星空。
良久,凝重叹息,娓娓道来,“我是许老先生的律师。”
“什么?”一听他的话,顾轻舟傻眼了,脑子里快速运转,理清一下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对来龙去脉有了个大概的思路。
眉头紧紧地拧起,顾轻舟望着他,满脸不敢置信,“你……你真的是许老先生的律师?张律师?”
男人点点头,嘴角艰涩地勾起一抹苦笑,声音清清冷冷地道,“许一聪,太阴险。”
“果然是他,他真的害你了?那……”顾轻舟猛然想起他刚才那会说的妻子走了,似乎有了不祥的感觉。
难道……他说的妻子走了,不是那种离开,而是去世?
顾轻舟内心不安,双唇颤了颤,声音颤抖地追问,“能不能冒昧问句,你刚说你妻子走了……是不是……”
“对,她死了,是许一聪害的。”说那话的时候,他攥起了拳头,眉眼间满是悲愤,脸色也渐渐变得阴沉,让人看了就内心发憷。
一听这话,顾轻舟已经瞠目结舌,她没想到许一聪果真如此阴险狠毒。
双唇颤了颤,她说话都结结巴巴,“张……张律师,能不能告诉我,许一聪究竟对你们做了什么?许老先生已经去世,他生前让你去给他立遗嘱,结果第二天你就凭空消失,我们都以为你已经遇害了,没想到……”
顾轻舟目光渐暗,眼角眉梢间满是黯然。
沉了沉脸,顾轻舟情不自禁地唉声叹气,顿了顿,她轻声细语地询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打算一辈子都在这里呆着吗?不打算离开这里了?”
张律师蹙眉叹息,扬起一抹艰涩的苦笑,目光毫无焦点,沉冷的嗓音隐隐颤抖。
“就算回去能如何?她不在了。”说罢,一个大老爷们居然眼泛热泪,身子激动得哆嗦起来。
“张律师,我知道有的事不该过问太多,毕竟这是你的痛处,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许一聪究竟对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妻子会……”顾轻舟话语戛然而止,在看到他的神色变得森冷之后,她终究还是失去了勇气追问。
张律师眉眼微沉,顿了顿,猛然想起了什么,一回头,看向她,“对了,你是怎么在那个树林里出现的?那里荒无人烟……”
“我?呵,我猜八九不离十,一定是许一聪找人算计我。我就是下班之后,突然就被人掳走了。被人带到了荒郊野岭的屋子里,有个男人还意图不轨,不过……我弄伤了他,然后就逃走了,结果跑着跑着突然就踩上一个坑,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昏了过去。”
“看来,这很可能是许一聪干的了。许老先生他……他这一走,所有的东西没一样留给他,他自然是心里不平衡。”张律师喃喃说道,眼里闪过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