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管他是鬼还是神,反正挡我者杀。”顾轻舟绷着脸,浑身一僵,字句铿锵地严肃表态。
苏玉暖耸耸眉头,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轻舟,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了。
“玉暖,我这几天在你家短住几天好不好啊?”突然间,顾轻舟一本正经地说道,哀求的语气让苏玉暖有些不习惯。
她微微蹙了蹙眉,伸舌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唇瓣,然后幽幽地问道,“怎么了?你又想搞什么玩意?”
“哎呀,不是了啦,我哪里想搞什么玩意啊。只是呢,现在情形不好,我总感觉自己要是天天跟秦墨在一起的话,会害了他,我不想他有事。”顾轻舟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声,清丽逼人的脸上渐渐地被乌云笼罩,一片暗沉。
“好了,你不要过于担心了,不会有事的。”苏玉暖眉眼沉了沉,尽管内心波澜四起,却也不好当着顾轻舟的面表现得情绪低落。
事实上,她对秦墨的担心并不比顾轻舟少,只是碍于秦墨跟顾轻舟的关系,她的情感再怎么的千丝万缕,也不便表露了。
“对了,我一会要去医院看看许老先生。”顾轻舟表情严肃,字正腔圆地说道。
说罢,她转身走回客厅,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然后就很女汉子地翘起了二郎腿。
身子往后一靠,她慵懒地瞥视着苏玉暖,言辞间满是感慨之意,“哎,许老先生最近身子越来越差劲了。”
“怕不是真的会……”苏玉暖急忙上前,在她的身旁坐下,表情变得严肃。
顾轻舟努努嘴,摊摊手,表情略有无奈,“还不都是因为有了个逆子,这简直能气得人吐血啊。”
“不是说那个律师现在都还没找到?会不会是被人灭口了啊?”苏玉暖大胆揣测,一本正经地说道。
闻言,顾轻舟眉眼暗沉,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其实,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可我也跟你一样,都觉得这个律师已经遇害了。”
“很明显,是许一聪干的了。他这么一心一意的想要得到许氏这个大蛋糕,而许老先生又那么不待见他,他当然害怕老先生立遗嘱将所有东西都给了人家。”苏玉暖长舒一口气,靠着沙发背,目光看向雪白的天花板,不由得感慨,“哎,突然觉得,有个有钱的老爸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
“那不也要看老爸对你好不好?对你不好的,再有钱也不关你的事。”顾轻舟面色渐沉,目光黯了下去。
其实,苏玉暖的话太有震撼感,一下就戳中了她内心的痛处。
她跟顾国雄的这种父女关系,就是一种典型。
见顾轻舟眸光渐暗,苏玉暖心里一紧,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让她不愉快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苏玉暖面带歉意,急忙解释。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顾轻舟轻轻一笑,并没有因此介怀。
在沙发上休息了一小会,顾轻舟被闹铃扰醒。
她动作麻利地按掉闹铃,瞅了瞅时间,发现是下午五点钟,她一骨碌地爬起,满脸吃惊状,“天哪!怎么一下就五点钟了?不行,我要赶紧走人了。”
说罢,顾轻舟都来不及跟苏玉暖打招呼,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转身就奔向门口。
等苏玉暖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走了出去。
一路上,顾轻舟疾步匆匆,满脑子都在幻想着一会见到许老先生,应该如何开场白。
自从上次许老先生说要将许氏交给她打理,她就许久都不敢出现在医院,更不敢贸然出现在许氏集团,唯恐被许一聪碰见就揍她一顿。
然而,越是担心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
脑子里刚担忧过碰见许一聪,她一抬头,视线聚焦的不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
哇塞!这真的是见鬼了,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可真的吓死人了。
顾轻舟下意识地转过身,她可不想在路上跟许一聪碰面,毕竟她很了解他,几次过节,现在她还得到他父亲的赏识,这无疑更让许一聪内心嫉妒憎恨。
“顾轻舟?”
顾轻舟刚迈出几步,身后就飘来了那一道让她无比厌恶的声音。
她一怔,双脚好像被灌了铅似的,沉重得挪不动。
她伸舌舔了舔略显干涩的红唇,正欲说什么,许一聪已从她的身后窜到了她的面前。
阴邪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幽幽地说道,“呵,好一些日子不见,没想到你还越发的明艳动人了啊。”
说罢,他的咸猪手还无耻地捏上了她的下巴,可憎的面目逼近在她的眼前,挑战着她的容忍底线。
“你,你想干嘛?”她眼神警惕,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双目冷光逼人,仿佛能迸发出杀人的光芒。
“呵!你问我想干嘛?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满足我?”许一聪一脸坏笑,只是眉目间闪过的那一种狡黠之色,让她内心发憷。
“你放开我!”顾轻舟声色俱厉,一边呵斥一边甩掉了他的大手。
许一聪微微一怔,眉目间满是戏谑,“呵,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的有个性。”
“好狗不挡道,让开!”顾轻舟往前跨一步,厉声喝道。
许一聪扬了扬眉,很配合地避让。
瞅着顾轻舟往前走,他很淡定,微微一笑,喃喃自语,“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远,不出一分钟你肯定回头。”
果不其然,顾轻舟走出了十来米,突然就转身了。
天,真是老天爷捉弄人,医院在那边,我还要转头回去,还要跟那个许一聪碰面!
内心叫苦连连的顾轻舟,黑着脸往回走,目光不时扫过许一聪,内心满是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