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车都静默了片刻。
东亚文化圈的国家,不是应该都挺含蓄的吗?
友邦人民这么热情直爽,真是叫人……感慨。
金璐、唐幕和Vi三个恨不得假装自己没有在车里,而是在车底。
温念白整个人都石化了几秒,她只瞪着阮氏诗香,简直要想把这姑娘踢下车。
八卦真是世界人民的通性!
倒是柏苍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石化中的温念白:“阿香小姐看出来了啊……。”
“对啊,阿香小姐都看出来了,咱们副总看起来就是大众情人,看起来跟谁都配一脸,都像谁的爱人!”温念白迅速地接话。
她弯了眼,忽然伸出个胳膊拍在唐幕的脑袋上:“看见这个帅哥没有,之前,我还看见他跪在我们没穿上衣的副总面前,扒着他裤头,啧啧,那画面简直激情四射啊。”
金璐+Vi+阮氏诗香默默震惊——这么刺激的吗?
柏苍:“……。”
唐幕大惊失色地跳起来:“卧槽,不要把一个正常的纹身行为说得那么龌龊好嘛!”
这个死兔子,瞎说什么!
温念白眼珠子一转,笑着补充一句:“哎呀,那时候误会你们是好基友嘛,后来你不也误会我跟副总吗?”
唐幕瞬间无语:“靠,你这个死兔子,真是……。”
她提前先说出来,一下子堵住了唐幕打算怼她的话,还澄清了阮氏诗香对她和柏苍的“误会”。
柏苍没什么表情地戴上了墨镜,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温念白一番插科打诨下,刚才的尴尬仿佛便不存在了一般。
她笑眯眯地看了眼阮氏诗香:“越南人民直爽热情,和人稍熟悉一点打招呼也会时不时问问对方的感情生活,大家不要觉得冒犯就好。”
阮氏诗香闻言,有点尴尬。
她虽然是越南人,但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和中国人打交道多了,也能看得温念白不希望她再随便说话。
她干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下车,坐到前面去了。
一行人坐着车直往东边北宁省而去,车里放着越南传统的小调子。
一路上还是之前看到的一栋栋七彩法式小房子,或新或旧的矗立在路边,衬着碧蓝的云卷云舒的天边,还是一副油画风情的样子。
“好奇怪啊,好多小房子都只漆靠着路面的那一侧墙壁,为什么房侧不上墙漆呢?”金璐有些好奇地问。
阮氏诗香倒是也不觉得自卑,干脆爽快地回答:“因为我们很多人穷啊,没办法,靠着路面的墙壁漆上就好看了,旁边的没必要浪费墙漆了。”
温念白压低了声音在柏苍耳边低道:“这边的整体经济情况有点像我们九十年代到两千年左右,不过人均GDP只有我们三分之一左右。”
柏苍既然来考察的,当然也是知道的,但是亲眼所见的,终究不如听说的那样直观。
他若有所思地道:“越南重工业很不发达,基础建设也不发达,轻工业相对好些,但也是集中于低附加值的加工制造,但是他们最近似乎开发很多工业园区。”
温念白点点头:“国内外很多产业都在试图转移过来,也是看上他们人口年轻化,人均年龄很年轻,也在大力开发工业园,各种税费是相当优惠的。”
“但就像你说的,他们这些人力资源是丰富,但也不是谁都能用得好的。”柏苍今早体会过了一番越南人民多么重视私人时间和空间,如今对未来的开发计划不免多了几分深思。
万一动不动就来个因为需要午休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这也不肯做,那也不肯做。
动不动来个不给红包就罢工,这样对他们的投资计划影响会很巨,导致前期投入的资金暴增。
温念白瞧着柏苍沉吟的样子,默默地叹息,大魔王的考虑是对的。
但是他需要亲眼见一见具体的什么情况,才能综合考虑和判断。
她这个翻译,并不合适在这里多嘴。
……
“您可以沿途一路好好地观察一下,有疑问再问我。”温念白瞧见他拿出手机开始处理公务,也按了按鼻梁上的墨镜,借着纸巾悄悄打了个哈欠。
她一上车就困了,也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
但这次,她绝对不能再睡到柏苍的肩膀上去。
温念白默默地发誓。
她靠在窗边,揪着安全带,闭上眼养神。
柏苍看完手机里的邮件,瞥了眼窗外,忽然瞧见什么,他微微挑眉:“越南的日资和韩资企业看起来很多。”
他正说话,却发现没有人搭理他。
柏苍侧脸一看,温念白又睡得一颗脑袋昏沉了,汽车压着小石头跳了下,她脑袋撞在车厢上都没醒。
他眯起眼看了眼她眼下略深的青影,是因为昨晚做了什么特殊的梦,所以这样憔悴么?
难道是……
他瞧着她睡着还把手放在膝盖上,仿佛害怕被人掀了裙子一般,柏苍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
他抬手她那的臻首向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按。
温念白就如她在梦里一般自动蹭了蹭他的肩膀,然后自动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再次舒服地睡去。
柏苍瞧着她那毫无防备的样子,眼底光芒明寐不定,轻嗤一声,揉了揉她额上的柔软刘海,神色有些复杂。
……
将近两个小时候后,温念白、柏苍一行人到了越南北宁省的首府北宁市。
车都停了,温念白才被人推着脑袋弄醒了。
“到了,擦了擦你的口水!”
她闻见鼻间淡淡的木本调香气,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
不是吧,又睡大魔王肩膀上去了?还被柏苍推着她脑袋推给醒了。
温念白有些尴尬地下意识地就要去擦嘴,不是吧,又流口水了?!
“念念哎,我可想死你了,你想我了没有,考虑好要嫁给我没有!”一道高大帅气的人影操着越南语直接冲到车门口,伸手就要去把她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