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一个人爬地越高,越不会满足现状。
未雨绸缪,率先在对手不知不觉中拔得头筹,是这个男人在家族中的争取存在法。
而三亚这个连锁酒店的项目,就是这个名叫井宏韬的男人,势在必得的王牌。
三亚的旅游业和四季如春的地理优势,当然是每个酒店内行人都想吃的大蛋糕。
不仅如此,依托酒店业,建造品牌度假屋,更是未来一片光明的前景。
这个男人太聪明,和她游览的这几天,带她亲临甲方的连锁酒店内各种消费。
前两天,她也是单纯地以为他从她身上下手砍价。
但近几天,她才慢慢发现,他表面上是讨好她、追求她,但明眼尽是虚度时光里,实际是在带她实地考察,让她看看这间甲方公司的服务员对客人无视的冷待、餐饮食材各种替代的弄虚作假、泳池中因长期不换水而丛生的污垢……
硬件的不足,直接导致原本具有先天条件的连锁酒店生意日益萧条。
现在毫无生气、只想借壳揽高价的甲方态度,实在为消费者可憎。
如果乙方九位数的高价收过去,势必要再投入大价钱修整硬件上的硬伤,提升服务层面的实力。
这绝非是她想要的硬碰硬的对打。
而她提出的这九位数,按照律所和甲方的合约规定,无论她最终为甲方争取多少利益,这起人情cass,律所的抽成和分红都不会变。
一向注重名声和律师生涯简历干净的奚溪动摇了。
对对手剖白内心事,本是一件极其危险的、让对手趁虚再抬高价的严重失误。
但井宏韬不怕。
他相信越是懂法律的成功女人,越能将这种危机化险为夷。
他深刻地了解到,这个叫做奚溪的女子,在几天的实地观察过后,初见面时的霸气和底气全然不见。
井宏韬欣赏这样的正直,便将一份聘用合约摆到她面前,并对她说:“商场上,有很多的灰色地带,甚至,还有黑色地带的人会来攻击我们,我们防不胜防,只能见招拆招,努力往白色地带靠,才能保持经营的恒久不衰。”
奚溪盯着那份合约,问:“什么意思?”
“我很欣赏你的专业和正气,自我感觉,我和你所认识的那些大老板不一样,也许是我还年轻,也许是我根本不屑伪手段,所以,诚邀你加入我的战队,和我一起打天下。我在我有的利益上,拨出一半给你,你也应该不想一辈子给人打工。”
就这样,两人共有的正气感促成了他们的合作。
三亚连锁酒店项目,井宏韬最终以甲方提出的七位数多出两百万的价格谈妥,这两百万,也是相助奚溪向大老板交差引退的条件。
奚溪顺利抽身。
那之后,两人携手稳三亚,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将七家连锁酒店改头换面,成为三亚招牌性的亲民度假酒店。
井宏韬近一年的时间呆在三亚,偶尔回京城开个会,报告一下三亚的最新进展,小别几日,又返回三亚。
一年的相处,足矣让奚溪爱上这个精明的男人。
所以,亲民度假酒店蒸蒸日上的同时,奚溪也查出怀孕两月。
井宏韬再次从京城返回三亚的这天,闻听这个消息,表现出的不是奚溪想要的欢天喜地,而是愁思茫茫。
当即将她安排回东城养胎,没有理由。
奚溪不哭不闹,她要保持好的情绪,才不会影响腹中的孩子。
中间,井宏韬每个月都会前往东城探望。
大半年后,孩子出世,井宏韬亲自取名为“井希”,包括了他们两个的名字,还将一张两亿的银行卡递到奚溪手里,开出条件,要她好好抚养井希成人。
奚溪还是不哭不闹,她深知井宏韬的为人,她哭闹一番,只会平添他的烦恼,再想见面就难了。
此后,井宏韬果真借着工作忙碌,再没踏过东城一步。两人从此,再无联系。
因为爱情,奚溪完全被动地接受了井宏韬的安排。
她爱他,爱这个孩子,所以只能牺牲自己,在26年前的东城,独自承受未婚生子的指点和唾骂。
直到井希六岁生日,井宏韬带着几名保镖,微服私访前来探望,那时,他已经在京城另外成家,女方是挚交家的青梅竹马,目前已经育有两子一女。
奚溪什么都没说,一如6年接受他的安排,很平静。
当初,他们一起经营的酒店,业绩蒸蒸日上,他向她发誓,这辈子,一定会竭尽所能,照顾和培养井希。
事到如今,奚溪心里只相信和怀念当初三亚的时光,没有抱怨,没有情绪,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这一别,就是20年。
这中间,井宏韬时时会在和井希的聊天里问候她。
六年前,2012年春,井宏韬父亲过世,他全权接掌了井氏(寰宇集团),便渐渐让井希浮出水面,参与到他的家族和企业当中。
齐悦听到这里,忽觉耳边轰然炸响,愕然愣住——寰宇集团?!
国内威名赫赫的商业大鳄,她所属的星耀娱乐,背后大老板寰宇集团,竟是井氏?!
她的顶顶顶头上司。
齐悦惊得几乎肝气郁结。
但谈判的第三者立场坚定,很快反应过来,道:“妈妈对所爱之人的真爱,实在令齐悦佩服,都说子女是父母的结晶,我相信,井希的优秀,就是您和他最完美的所在。”
“就是太完美了,看多了就怕。”井母说得坦白。
这话主动从井母口中跳出来,齐悦便成功了一半,问:“怎么说?”
井母叹了口气道:“自古完美的男人,都会吸引很多人跃跃欲试,固然我能承受孤儿寡母的心酸,但不代表人人都能承受,齐悦,如果换做你是我,会怎样?”
齐悦无法客官评价井母所作所为的对与错,只道:“从小到大,妈妈一直教育我,身为女孩的有所为和有所不为,我非常了解,深陷爱情里的女人,很多行为是无法用理智控制的,是情到浓时的不自禁,我非常佩服妈妈为爱的勇敢。”
她紧紧握住井母的手,害怕得罪,又不得不坦诚:“也许是在井希之前,我从来没遇到过爱情,尽管写爱情,却从来没真正体验过,所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得很透,结婚生子,是女人都要经历的,但未婚生子,我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