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发软,她这才反应过来,一定是刚刚那杯酒有问题。
她扶着墙壁,逼着自己清醒,一定要赶紧出去,否则后果她不用想象也知道。
王虎见药已见效,白悠彩已经快要站不住了,赶紧跑上前搂着白悠彩,贪婪的吸着她身上的味道,那样子简直恶心到了极致。
白悠彩努力想要推开缠绕在自己腰身上的肥手,可心里不管怎么使力,手就是抬不起来,任由王虎在自己身上摸索。
她有些犯恶心,想吐,最后仅剩的一点清醒的意识强撑着她的身体,她用尽全部力气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逼着自己清醒。
“宝贝儿,别急嘛,等会儿爷会好好的满足你”。
全身无力的白悠彩任由着王虎扶着往楼上走,她知道,楼上是宾馆。
“白……白悠彩?”
许泽以为自己看错了,有人约他来了这里谈生意,不料刚出门正好撞上白悠彩被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扶着往楼上走。
“她喝多了,我扶她上楼休息”。
见有人认出了白悠彩,王虎心急,干脆扛起白悠彩就往楼上跑。
也就是这一扛一跑让许泽看出了端倪,他们身上毫无酒气,并且看白悠彩的样子也不像喝醉了酒。
“等一下。”许泽叫住王虎。
“我妹妹喝多了,我自己送她回去就行”。许泽走上前将白悠彩从王虎身上抱下来,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喝酒”。许泽望着已经晕过去的白悠彩责备到。
而王虎也被这突然闯出来从他手里抱走白悠彩的人搞懵了,直到看到许泽已经将白悠彩抱走几步远了才反应过来。
“站住”!王虎朝着许泽吼到。
“你谁呀,凭空跑出来就说她是你妹妹,谁信呀”。
许泽不急不躁淡然转过身,如水的眸子平静的盯着王虎。
“你说的对,要不然让警察来确认吧”。许泽俊逸的脸上似笑非笑,王虎做贼心虚,况且很清楚,凭他的案底,若警察真来了对他没好处,反正便宜得来的妞,没了就没了,只不过可惜了好不容易碰上那么标志的女人。
“呵,不用了,我也只是关心舒小姐,就谨慎了些,既然你是他哥哥,那我就放心可”。
王虎假笑到,眼睛却依旧猥琐不舍的盯着许泽怀中的人儿,暗暗吞着恶心的哈喇子。
许泽知道白悠彩是被下药了,他将白悠彩带回自己家中,不过还好药劲儿不大,没一会儿白悠彩就醒了过来。
没想到当初只是萍水相逢的许泽却救了自己,是自己太疏忽了,明知道对方是不怀好意,尽然还那么轻容易的就喝了人家递过来的酒。
听许泽讲起当时的经历,白悠彩仍然是一阵后怕。
“舒小姐,你怎么会被人下药呢”。
第一次在拍卖会场见到白悠彩,许泽便看出来她是个高傲,规矩的姑娘,绝不可能会和这些地痞流氓沾上关系。
“我……中了别人的圈套”。白悠彩苦笑道。
“谢谢你,今晚要不是你,估计后果不堪设想”。白悠彩诚心感谢许泽,现在她算是欠他一个人情。
“不客气,我也是正好在那儿谈生意,出门儿就撞见你了,总之也是你运气好”。
许泽眉目含笑,谦逊有礼。
在白悠彩的印象里,从拍卖会场看到许泽第一眼开始,他总是给人一种,谦逊和煦,温文尔雅,让人信赖的感觉。
“许先生,我欠你个人情,以后若有我白悠彩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您不要跟我客气”。
说完这句话,白悠彩自己都差点笑出声,她现在一屁股债,要啥啥没有,凭什么给人家做出承诺,更何况以许泽的身份,哪会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
“好啊,我记住了”。
看出了白悠彩的窘迫,许泽顺着她的话,缓解了她的窘迫。
“舒小姐,你最近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许泽若有试探的问,白悠彩虽努力掩饰,但眉眼之间依旧透漏着淡淡的愁容。
“没有,一些琐碎家事而已”。
在白悠彩看来,许泽虽救了她,但是她与许泽也并未达到什么都可以倾诉的地步。
更何况,她向来不喜欢将自己的伤疤摆出来让人欣赏。
“舒小姐与莫氏总裁周闫均感情浓厚,真是让人羡慕啊”。许泽淡淡冒出一句。
“我和他……”。白悠彩停顿了一下,“只是很普通的关系”,她补了一句。
当初许泽亲眼见证了周闫均对她的“深情”,所以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没人会相信。
她本来想说她和周闫均只是普通朋友,但是说到一半居然发现,其实她和周闫均根本连朋友都算不上,以周闫均讨厌她的程度,他们更想冤家或者仇人……。
见白悠彩这样说,许泽也没再多说什么。
看时间已经半夜一点了,白悠彩要走,许泽也没留,许泽很绅士的要求送白悠彩,但被她拒绝。
已经入春了,但深夜的风依旧刺骨,白悠彩独自一人走在Y市繁华的街道上,孤独和无助伺机而入。
华灯璀璨的高楼,灯火通明的街头都与自己格格不入。
一辆银色玛莎拉蒂肆意的飞驰在Y市街头,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在白悠彩耳边响起。
摇下车窗,周闫均如刀刻般的容颜出现在白悠彩面前。
窗外马路上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削去了他身上的戾气,将他衬托得更加柔和而又显邪魅。
Y市真小,白悠彩没想到在这个时间点也能遇到周闫均。
“好巧啊,莫少”。
白悠彩本打算当没看见直接走开,但周闫均的表情明显的写着“若敢无视我,后果自负”,只能厚着脸皮打了声招呼。
“不巧”。周闫均倒是惜字如金,一脸冷漠不屑。
白悠彩嘴角扯起一抹尴尬的弧度,不过周闫均一向这样,不给任何人面子,有直接把天聊死的本事。
“白悠彩,没看出来你**男人的本事还挺大”。周闫均冷哼一声,表情极其不屑。
“怎么,从拍卖会上开始你就看上许泽了吧,刚离开了莫氏就缠上了他”。
白悠彩终于明白了周闫均在说谁了,但是周闫均怎么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我的本事莫总您不是最清楚了么,更何况,我现在缠上了谁跟莫总也没关系吧”。
白悠彩不想给周闫均解释什么,反正她怎么解释也改变不了周闫均对自己的看法,并且她也没必要向他解释。
周闫均有些生气,眼里染起一丝隐忍的怒火。
“哼,愚蠢的女人,你以为许泽会喜欢你么”。周闫均冷嘲到。
“这个就不用您莫总操心了”。白悠彩也有些烦躁,不想在和他对峙下去。
并且大半夜自己站在外面吹冷风,他周闫均在车里吹着暖气,还要受他的冷嘲热讽。
白悠彩扭头就准备走,但后面周闫均一句话却让她浑身一震,如五雷轰顶。
“你爸爸在我手里,并且他以三千万的价格将你卖给我了”。
白悠彩没有回头,也久久没有说话,像是被周闫均给了当头一帮,将她打得灵魂出窍。
她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为了还账把她卖给了周闫均。
“周闫均,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白悠彩无力的呢喃了一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
“白悠彩,很绝望么,被自己的父亲像个垃圾一样嫌弃,像个商品一样卖掉,是不是很痛苦”。
周闫均的双眼有些泛红,语气低沉,此刻的华灯打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却是嗜血而又可怖。
“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周闫均从嘴里狠狠吐出一句话。
那晚,白悠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他只记得周闫均开车走后,经过她身边时带起了一阵刺骨的寒风,寒气直入她五脏六腑,冻住她全身的血管,她如行尸走肉一般。
那么远的路程,白悠彩走回了出租屋,她接受不了会被舒常年卖掉的事实。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凌澈,那个曾经也被他卖掉的孩子,虎毒不食子,舒常年已经自私到这种地步了。
这并不是最绝望的,等白悠彩回到出租屋才发现舒常年夫妻俩在她回来之前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搬回老家了。
屋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可见当时他俩是有多急着离开,唯独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白悠彩一直以为的舒妈会站在自己这边,可那张字条却是舒妈的笔迹。
“小墨:对不起,原谅爸爸妈妈的自私,你爸爸已经将你卖给了你们老板,从此以后你就是他的人,也求你不要回来了,我们无颜见你,我们会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拿着字条,白悠彩双腿发软,有些颤抖,手里的字条仿若有千斤重一般,压在她的心底,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觉得太阳穴发胀,接受不了这一瞬间的转变。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绝望过,她终于如周闫均所愿,变得一无所有。
“呵……”白悠彩冷声一笑,亲生父母为了保全自己,居然狠心将她卖掉,并且毅然决然的和自己断绝一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