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杨淳觉得还是需要动用官府的力量。
“我们只能去报官,寻求官府的帮助了。”杨淳说道。
清风道:“可是店小二之前已经说了,这里的官员根本不敢管那帮山匪。”
“但山匪还是害怕官府的人。”杨淳确定地说道。
今日上山之前,杨淳不敢这么说,可是有了今日跟山匪的会面,杨淳可以肯定地告诉清风,山匪也是怕官府的。
“你为何这么说?”清风问道。
“我今天跟他发提出了三个方案,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最后一个,即便同意我们多增派人手,也不愿意更改交易的地点,而且他之前还说到过,银票不要,怕自己的人下山兑换银票的时候遇到埋伏。”
杨淳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说出。
杨淳:“这能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还是觉得石门山上最安全,不敢贸然下来行动,如果他们真的不惧怕官兵,恐怕早就在山下横行了。”
清风点头,杨淳的分析很有道理。
“官兵之所以不管,不是不敢管,而是不想管,那帮山匪都是些不要命的家伙,况且也不敢下山,祸害的都是些富人,对当地的治安没有太大的损害,所以官老爷为什么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淳继续说道。
“如果跟山匪起了正面冲突,那官兵说不定会损失很多,这样会对他的政绩产生影响,而剿匪不过是他指责之内的事情,即便做了也不会有多大的奖励。”清风顺着杨淳的话往下分析。
“所以,这么说来,这里的县老爷是个不作为的王八蛋。”小荷在一旁听了许久,终于听出了点门道。
杨淳赞赏道:“行啊你,挺聪明的。”
小荷嘿嘿一笑,“还是小姐教导的好。”
实情的确像他们分析的这样。
“可如今我们如果不取得官府的帮助,还可能难以从石门山的那帮土匪手里脱困。”清风说道。
杨淳点头,陷入了沉思。
此时已是傍晚,桌上的红烛逐渐燃烧殆尽,杨淳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那里,仿佛元神出窍一般。
清风跟小荷都不去打扰她。
他们现在都在想如今该怎么办,可是却始终没有眉目。
“有了。”静谧的夜中,杨淳突然出声,道:“我们可以兵分两路,我派人去阖都联系太子殿下,然后再去官府求助。”
“可是官府的人会答应帮我们吗?”
杨淳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来到官府,衙门门前冷冷清清,击鼓的鼓槌上落了灰,仿佛这俨然是个太平盛世,已经很久没有人过来喊冤了。
自打杨淳走过来,守在衙门外的两个人便死死盯着杨淳,生怕她去拿鼓槌。
这可就打破了他们家县老爷治理这里三年来无冤案的记录。
杨淳的两个人杀人的目光之下,还是走到了鸣冤鼓底下,她拿起鼓槌,重重的击打上去。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震醒了昏昏欲睡的县老爷。
“谁?什么人竟然敢击鼓?”县老爷想来之后勃然大怒。
“启禀老爷,是一个女子击鼓,说自己要报案。”
“把人给我带上来。”
大云国规定,鸣冤鼓一响,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定要接案。
县老爷 不情愿的让人去请当事人,这一敲,他做县太爷的第四个年头终于不太平了。
杨淳被带到大堂之上,那名衙役推推搡搡,“还不跪下, 见到我们老爷你站的倒是挺直的。”
事急从权,杨淳只能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说说,有什么事让你击鼓?”县老爷不满意地问道。
“民女的家人被石门山的劫匪劫上了山,如今劫匪索要巨额钱财才能救回家人一命,民女一个弱女子,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想到来这里报官,还请大人帮帮民女。”
县太爷一听此时,不由得露出讥笑的样子:“姑娘你是外地人吧?”
“正是,民女是阖都人士,家中有事路经此处。”杨淳说道。
“既然那绑匪跟你要的是钱财,而你想保的也是你的家人,你便将钱财给他就是,那样岂不是皆大欢喜?”县太爷觉得自己说的太有道理了,简直是青天大老爷在世,不由得洋洋得意捋了捋胡须。
杨淳压抑住心中怒火,“劫匪劫走我的亲人,索要本来是属于我家的钱财,而您作为父母官,居然不为我做主,却觉得我将自己家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给劫匪是理所应当的,你还配当这个父母官吗?”
县太爷也火了,“你不要以为你是从阖都那样的地方来的就可以对本官指手画脚,本官是朝廷父母官,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教育本官,来人,给我拖出去!”
“大云国有规定,一旦击鼓定要接案,你现在将我退出衙门,这个案子不明不白,你打算怎么结案?让你的师爷胡乱写上几笔吗?”杨淳左右被人架着,却高声道。
“等我走出这个地方,我定要到上告你不作为,草菅人命。”
杨淳这么一说,县太爷有点怕了。
毕竟她是从阖都那种地方来的,还能被石门山的人盯上,那说明可能是个大户人家,家产不少。
能将生意做的如此之大,必定结实不少关系,虽然在这个小镇子里说不上话,无亲朋帮扶,但是到了阖都,说不定真的有能说得上话的人,到时候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岂不是麻烦。
县太爷是个最怕麻烦的人,当即转变了态度,“都放手,谁让你们拉着她的,赶紧放开!”
左右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刚不是县老爷下令把人家扔出去的嘛,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转脸不认人了。
不过衙役们已经习惯了县老爷如此做事,只能认了,放开杨淳,退到两边。
“这位夫人,你家中是何人遭遇绑架?”县老爷这才细细地询问起来。
杨淳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县老爷一拍桌子,跟着杨淳一起痛骂那帮山匪,“大胆贼人,真是无法无天,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这帮山匪,自打三年前起在石门山落草为寇,不知祸害了多少人家,可惜他们实在凶悍。”
“既然已经行凶三年,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捉拿归案。”杨淳问道。
“这帮人十分精明,从来不曾明目张胆的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