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都有些惊讶,自己竟然下意识地替唐云昭辩解起来。
她不想让任何人误会唐云昭,觉得唐云昭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这种袒护很像是之前做影卫的时候。
如今的杨淳已经不是过去的杨淳了,她没有必要再做这些了。
可悲的是,这些反应已经成了刻进她骨血当中的东西。
唐云舒撇撇嘴,她也没有怪唐云昭的意思,只是病中多愁善感,自己最亲的人不在身边,格外难过罢了。
“你的身体如何了?”杨淳看出唐云舒神色不对,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这个清风最有资格回答,“公主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要休养几天,便可启程。”
唐云舒不想耽搁杨淳的行程,便说道:“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好了,我们今天就可以走。”
“别乱来了,若是你再病倒一次,你哥哥能把我的皮扒了。”
唐云舒只好从命。
杨淳来了,等于银子跟着也来了,几个人不用像之前生活的那么拮据。
清风这几日为了维持他们的生活,不得不去集市上摆了个摊子卖药,所以才这么容易碰到杨淳,由此将她带过来的。
午饭备好,小荷要替唐云舒把饭送进去,清风却先一步起身,道:“我来吧。”
小荷只好把饭递给清风。
杨淳的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过清风,直直盯着他走进是色儿房间。
她侧耳去问小荷:“这几日清风都是这么照顾公主的?”
小荷还以为杨淳在责备她,即刻说道:“小姐恕罪,是小荷照顾不周,可是清风公子一直都是这样抢着给公主森竣送药的,小荷也抢不过他啊。”
杨淳嘿嘿笑了两声,捏了捏小荷苦唧唧的小脸蛋,“傻瓜,我有怪你吗?不过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看把你给吓的。”
小荷不明白杨淳这么问的用意何在。
“我问你,如果有一个男子对你如此上心你会怎么样?”
小河想了想,道:“那要看那个男子长相如何了,如果像先生这样文质彬彬,丰神俊朗,自然是……”想到这里,小荷羞红了脸。
“那你觉得公主会怎么想?”
“公主是金枝玉叶,小荷怎敢妄加揣测公主的想法。”小荷老实巴交地说道。
杨淳忍不住打了小荷的脑袋一下,“笨啊你,处在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可不管是不是公主,脑子里一律都是你方才的想法。”
小荷终于被点透,她张大了嘴巴,“您的意思是公主跟先生……”
杨淳微微笑着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不可能吧,先生一直很有礼节,多看公主一眼都不会。”小荷想了想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如此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杨淳信誓旦旦地说道。
小荷奇怪,她家小姐又懂什么呢?除了太子殿下,她好像也没见过几个男子吧。
***
唐云昭夜以继日,连夜往阖都赶去。
“公子,我们休息一会儿吧,马不行了。”玄衣说道。
显然,马奔跑的速度已经赶不上之前了,而且玄衣的这匹马身体素质没有唐云昭的哪批好,嘴角已经开始泛起白沫。
唐云昭只能作罢,跳下马来,原地休息。
他刚刚下马,那匹马便前蹄跪倒在地上,侧着身子不住喘息。
玄衣略懂一些马术,上前看了看,道:“前面不远应该就是驿站,这匹马不能再继续赶路了,不如就留在驿站,我们再换一匹。”
唐云昭点点头 。
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从他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此次的事情并不简单,玄衣知道他的心性,便尽快让两个人到了驿站,换好马匹。
“殿下,您这么快赶回去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齐王想要行调虎离山之计,王全仁的案子可能就是他安排的,为的就是想让我们离开阖都。”
唐云昭想起那日他在朝堂上露怯的样子,不禁心中懊恼,为何自己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他。
唐云息平日里心性高傲,因为是盈贵妃所生,皇上对于盈贵妃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很多时候唐云昭觉得他甚至是瞧不起自己的。
他除了一个太子之位,还有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样,唐云息平日里很少做出这种低人一头的表现。所以那日,他才这么容易轻信了唐云息。
想到这次,唐云昭便责怪自己大意,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出了主意,让他隐忍一时。
如今想这些都已经无用,他只能盼望自己赶紧回到家中,可以阻止是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他们刚刚到达驿站,换好了马,想要出发,小二便拦着他们说道:“二位今夜不在此处住下?这么快就要赶路吗?”
玄衣点头。
“不是小的想要多赚钱,今夜风中潮湿,想来是有大雨,二位还是住下,明日再走比较好。”小二的眼神真诚,到不像是欺客。
玄衣看向唐云昭,此时的空气的确像小二说的一般。
唐云昭摇了摇头,牵着马上路了。
玄衣只好跟在后边,到了半夜,果然下起雨来。
风雨交加,雨水打得人睁不开眼睛,马匹也似是不愿意了,不停尥蹶子不肯前行。
唐云昭奋力将鞭子抽在马身上。
骏马一声嘶吼,只能向前奔去。
当日夜里,他们便赶到阖都。
宵禁的时间已到,城门关闭。
唐云昭和玄衣策马到了跟前,护城的士兵便横刀在前,问道:“来者何人?还不赶紧下马!此路不通,若想进城,明日再来。”
玄衣驱马走到唐云昭前面,将令牌掏出,“太子金令在此,你们还不赶紧打开城门!”
“啊?太子殿下!”两个士兵面面相觑,待确认了唐云昭的令牌之后,立刻跪下来行礼,“恭迎太子殿下!”
两个人便这样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到了宫中。
留守的影卫见唐云昭回来,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说道:“齐王殿下现下正带人在闵大人府上,说闵大人通敌叛国,要诛九族!”
唐云昭拍案而起,冷笑道:“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人就可以决定了?”
此刻,唐云昭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在途中休息一下,如果不是这样,以为忠良可能就要成为刀下亡魂了。
雨越下越大,连成幕帘一般,让人看不清前路。
闵府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