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语棠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番，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导演，现在的这些小演员都这么不懂规矩了吗？怎么一个比一个来得晚。”
导演的目光立刻扫向乔晚夏，声音很严厉：“下次你要再来这么晚，就别再做这行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知道吗？”
乔晚夏什么都不敢说，连连点头。
毕竟他迟到了也是事实。
刚好，这次她接演的这个龙套，是给裴语棠配戏的，而且还有挨一巴掌。
开拍之前导演也说了：“不用打得那么用力，注意下角度就行了。”
裴语棠笑着点头，结果她用尽全力就是一巴掌，乔晚夏的脸立刻红肿了起来，上头的指印清晰可见。
现场的人都不由得惊呼。
这打得未免也太狠了吧，好歹人家小配角也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脸皮又薄，被她这样一打还不得委屈死。
乔晚夏的确很震惊，她也从裴语棠眼中看到一丝恶意。
导演倒是很满意这个镜头，他微微皱眉说：“语棠，下回注意一点，你这样一来还有谁敢跟你对戏呢。”
裴语棠知道导演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便低着头说：“不好意思，导演，我刚刚入戏太深，根本就没注意，我下次一定会改进的。”
乔晚夏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她咬着唇，什么都没说，只深深看了一眼裴语棠。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她专门买了口罩戴上。
酒吧里的客人头回看见戴口罩的兔女郎，不由得想调戏她：“是长得太丑了，不想让我们看见吧，来，把口罩摘下来，让我们瞧瞧你长什么样子。”
乔晚夏死死护住口罩，那个想拽她手的男人，被她狠狠踹了一脚。
等她把所有的货都送完，已经接近半夜。
她以为霍家的人都睡着了，所以放慢了脚步，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没想到刚走到楼梯口，就跟端着水杯的霍遇衍撞了个满怀，杯子里的水也洒了出来，浸湿了口罩。
霍遇衍伸手揽着她的腰，让她站稳：“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的？”
“对不起，大哥。”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霍遇衍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去摘她的口罩：“大晚上的，戴着口罩做什么？”
“我，我就是感冒了，怕传染给你们。”乔晚夏有些慌神。
说着，她就挣脱他的手，打算往楼上溜。
霍遇衍一把将她捞了回来，另一只手将水杯放下，他总觉得这口罩有些碍眼，趁小姑娘愣神的时候，一下就给摘了。
尽管光线暗淡，他还是看清小脸上的指印。
眸色骤然一沉，霍遇衍定定地看着红肿起来的脸，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是谁？”
“就是拍戏而已。”乔晚夏忽然很想哭，声音有些抖。
霍遇衍用指尖摩挲了下她的脸，疼得她直吸气，他冷声道：“只是拍戏，你觉得我会信？”
“真的，大哥，那个女演员入戏有点深。”虽然这个借口她自己也不怎么信。
知道她不肯说，霍遇衍微微叹气，去冰箱取来冰块给她敷上。
乔晚夏用手按着冰袋，小声说：“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哥你去睡吧。”
霍遇衍没动，他忽然道：“乔晚夏，你平时对我不是挺厉害的，为什么不还回去？”
乔晚夏怔了怔，沉默了良久，才回答：“我要是打回去的话，我以后就没有戏拍了。”
这跟小沄那件事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