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瓜尔佳侧福晋。”大格格松了口气。
只要这位侧福晋肯退一步,就已经很好了,如今瓜尔佳侧福晋势头正盛,额娘与之对上毫无胜算,她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大格格并未多留,说完话就告辞离开了。
毕竟不是小时候了,小时候不懂事,还能亲近几分,如今额娘与对方又是那样的关系,终究是变了。
尼楚贺托着腮,幽幽叹了口气,还是小时候的大格格可爱,不,应该说是小孩子都可爱,大了就各有各的心思,一点也不可爱了。
……
此次选秀,雍亲王府并未多出一个女人。
原本以为的年氏进府也并未发生,尼楚贺甚至听说隔壁的八贝勒府多了位侧福晋,这位侧福晋正是那位原本应该是四爷侧福晋的年氏。
不过,如今的四爷已经有了两位侧福晋,除非年氏以格格的身份进府,否则是不可能与四爷有任何关系了。
对于尼楚贺而言是少了一个敌人,不过少了个竞争对手,生活也变得无趣了。
今天的四爷似乎心情不大好,一进了她的屋子就沉着一张脸,默默地喝着茶,也不说话。
尼楚贺不禁想,不会是年氏没能赐给他却赐给了八贝勒而心生恼恨吧?
历史上四爷极宠爱年氏,应该是有些喜欢的,如今却成了兄弟的女人,定是万分憋屈。
这种事她没法安慰,只能让他自己想清楚了,遂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许久,四爷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今日怎么不说话?”
尼楚贺“啊?”了声,不明所以,“妾身说什么?”
四爷眉头顿时皱的更紧,眸中闪过怒气,“莫非你是哑巴了?”
呵,生气了找她撒气?以为她好欺负啊?尼楚贺立刻怼了回去,“妾身不哑巴,只是不想承受莫名的怒火,四爷自个儿在别处受了气凭什么找我撒气?”
眼见着对方眸中怒气更盛,尼楚贺理也不理,弯腰抱起脚下蹲着的乌悦宸,转身往里屋去了。
哼,才不惯他这臭毛病,姐也不是没脾气!
屋外的苏培盛吸了口气,暗道,这瓜尔佳侧福晋脾气真大,主子爷生了气特意来这儿,还不是盼着瓜尔佳侧福晋能安慰几句?也只有面对瓜尔佳侧福晋,主子爷的脾气才能小一点儿。
这位可倒好,不仅不安慰,还火上浇油,真是不要命啊!
苏培盛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自己的悲惨命运,若是主子爷不舍得朝瓜尔佳侧福晋撒气,定会拿身边的奴才撒气,不禁叹了口气。
四爷沉默着坐在那儿,身上嗖嗖地冒着寒气,结果那个女人竟真的不管他了。
他何时受过这般冷待?这个女人当真大胆!
过了许久,坐在那儿的男人依旧没有拂袖而去,忍耐力真是够够的。
他终究还是起身往里屋去了。
尼楚贺正坐在妆台前喂乌悦宸吃水果,一块一块的苹果塞到乌悦宸嘴里,乌悦宸吃的眯起了眼,甩着尾巴,眼角睨了进来的四爷一眼,满是不屑。
哼,拽什么拽?老子比你受宠!一边儿待着去!
四爷看着火大,恨不得将这蠢物扔出去。
“来人!”
尼楚贺愣了下,然后就看到金钟和连翘匆匆进来。
四爷冷着脸,道:“把这只猫弄出去!”
金钟和连翘对视了眼,应了声“是”,忙上前把尼楚贺怀里的乌悦宸抱走了。
“喵呜!”乌悦宸叫了声,声音中满是怒火,扑腾了几下便安静了下来。
丫的,别以为老子怕你,要不是嫌麻烦,老子一爪子挠花你的脸!
“四爷这是做什么?”尼楚贺镇定自若,好整以暇地看着面色阴沉的四爷。
“又在发什么脾气?爷说你什么了?”四爷皱眉,一脸无奈。
尼楚贺撇撇嘴,“那四爷在我这儿发什么脾气?妾身可不懂哄人,也没那胆子触四爷眉头。”
没胆子?
哪一次胆子弱了?哪次不是存心气他?
不仅没规矩,脸皮也极厚,可他偏就宠着她。
四爷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你这脾气何时能改改?爷生气,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嗯?仗着爷宠你,还要爷来哄你,哪个有你这般架子大?”
尼楚贺眨眨眼,明了,原来是要自己哄他,果然闷骚四爷的心思让人难以理解。
她顺着轻扯了下他的袖子,眨巴着眼,放软了语气,“那妾身就哄哄四爷,四爷别生气了好不好?”
四爷:“……”他怎么觉着有些不对劲?哄他?
四爷的脸一下子黑了。
看着她无辜的眉眼,到底说不出什么,罢了,随她去了。
想了想,四爷还是捏着她的下巴,沉了脸,提醒她,“以后不准给爷甩脸色。”
尼楚贺哦了声,过了片刻,又问,“那四爷为何生气?莫非是妾身何时惹恼了四爷,所以您才来这儿摆脸色?”
四爷看得她片刻,指腹放在她脸颊,因为最后那句话险些一个用力掐上她软嫩的肌肤。
果然这张嘴不大听话,太利,总是惹他生气,若是安静点便好了。
四爷面上很冷,嘴上却说着,“听说李氏想见弘昐,让炜彤去找,过了这么久,弘昐却始终没去。”
尼楚贺默了默,所以,是为了这件事生气?二阿哥没去探望李氏,心里没有生母,的确令人心寒。
不过二阿哥一直养在福晋身边,李氏去庄子里前二阿哥才三岁,显然是不会记得生母,这会儿李氏回来,即便二阿哥知晓了生母是谁,对于从未相处过的母子而言,要说有多少感情还真说不上。
二阿哥如此反应也算正常了。
只是大格格当初年纪也不大,却能事事为生母着想,苦心帮李氏回来,更在李氏刚回来时就迫不及待地去见李氏,如此一对比,就更显得二阿哥没有感恩之心,亲情淡薄。
从四爷的反应也可知四爷十分看重亲情,对于不在乎亲情的二阿哥如此苛刻就不难理解了。
四爷看着她,道:“弘昐如此可以理解,毕竟他在福晋膝下长大,相当于嫡子,而李氏终究只是格格,还是个被贬去庄子里数年的格格,两相比较,自然会倾向于认福晋为额娘,只是他如此计算得失,未免过于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