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证据确凿，我爸还是不肯离婚……他哪来的自信……”
聂羽笑了一声，像是讽刺，随后声音低下去：“他警告我，要是再造谣就滚出公司。”
邹安晴拍拍他的肩膀，努力想着能够安慰他的话：“大概是因为多年的感情……”
“我妈呢，和他多年的感情难道不算？”
聂羽的语气一沉，双眸迸溅出凌厉：“呵……他真的那么天真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因为继母的背景足够强大，能给公司带来不小的利益。”
邹安晴迟疑着开口：“聂总……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她想起聂总那样诚恳握着她的手的样子。
有些难以想象他会因为利益而出卖良心。
他都不在意她的家世。
“为什么？”
聂羽转头看着她，那眼神，说不出是讽刺还是戏谑：“因为他当初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嗯……有一部分……”
听着他的声音，邹安晴有一种莫名的慌乱。
他冷笑：“还因为，他对你求过情？”
“他……”
邹安晴不知道该说什么。
聂羽好似是压抑着什么，他的话语间冷意更浓，黑暗中唇角的弧度，带着嘲笑：“你就没有想过，他只是出于内疚？对我的内疚……呵呵……也是对我妈的内疚。”
邹安晴一愣，她好像感觉到他的话语间隐藏着的什么东西。
“按着资料，他当初很有可能对付我妈妈的帮凶，只是具体还在查。”
邹安晴听着，她的身子有些发冷。
帮凶……
“昨天我的人查出一位路人，他正好看到我爸和继母当初交换合同的场景，似乎还提到了我妈妈的名字，只要找到那个合同，真相就出来了。”
邹安晴忍不住问他：“聂羽，那，如果这些假设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和他站在对立面。”
清冷的月光落下，聂羽的眸光晦明不定，邹安晴从未见过他的这个表情：“我会等，等自己足够强大再公开和他断绝关系……”
好像有千言万语，只是被他浓缩在这样的一句，含着浓浓恨意的话中。
邹安晴忽然觉得，或许未来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断绝关系之前，他绝对会为自己做铺垫，所以……那个公司……
这父子间的斗争，会是很可怕的事情吧？
“我们结婚。”
聂羽的话还是说得那样突然，他定定看着她。
邹安晴呆住。
这话题跳转太快，快到让她措手不及。
“什么？”
她愕然。
感觉不比第一次被他要求结婚的震撼来的小。
“我们结婚，你不想让陈煜文看看么？”
“我……”
邹安晴一下子说不出话。
她想起手机上的短信，心一阵攥疼。
“我需要你帮忙打掩护。”
“可是……可是……”
“不想让陈煜文看到？你不想知道他会不会吃醋么，或许还有机会在一起。”
本来，他想说的是，你和你的前男友已经分手……但是想起她这几天情绪的低落，又改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话方式。
最近他平时聊天好像很少像以前一样斟词酌句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情商什么他暂时不想再去管。
邹安晴只是呆在那边，半天都没有声音。
聂羽也不着急，看着外面的月光，等待。
夜逐渐浓郁，那黑暗又在不久之后淡化……他们眼看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天空。
终于，邹安晴低低的声音传出：“好……”
之后，两个人没在说话，只是看这个日出。
那是璀璨夺目的光芒，给这悬崖的荒芜添上无声地野性。
邹安晴看着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似乎渐渐好了起来。
这里的景色，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