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靳言,难道你觉得我会骗你么?我也不想朗朗过的那么辛苦,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夏初心把扮可怜继续贯彻到底。
厉靳言看着她的眸色意味深长,并没有直接反驳,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会安排专业的人士好好教养朗朗,以后也会定时抽空回去看他,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
一听这话,夏初心神色一喜。
厉靳言这话就算是当众承认了朗朗就是他儿子,而她作为朗朗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妻子,也就是名正言顺的厉太太!
这下她倒要看看,谁还敢来嘲讽她?
门外看热闹的一众人此刻也都是满脸精彩的表情。
谁也没想到夏初心还真放了个大招,不仅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连儿子都拿出来了,那她可不就是厉太太么?
就在夏初心暗自窃喜的时候,她就听到厉靳言语调凉薄,继续说道:
“不过希望你能搞清楚,你虽然是朗朗的母亲,但并不是我的妻子,在我没有生气之前,最好下不为例,不要再打着朗朗的名号来插手我的事情。”
这话简直是会心一击!
夏初心整个人仿佛当头棒喝,脸上的表情瞬间顿住。
“靳,靳言,你怎么这么说呢?”
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脸色止不住一阵的发白,她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厉靳言会把跟她的关系撇的这么干净!
“难道我有说错?”斜睨她一眼,厉靳言眸色很是漠然:“你很清楚我跟你之间从来就不是夫妻。”
说完他没等夏初心再说话,便立刻让陈林安排人带小男孩离开,而夏初心以及门外的一众闲杂人等都被通通轰走了。
门一关,房间里再度只剩宁颖珊跟厉靳言两个人。只是和方才相比,两人如今的心境都有所不同。
宁颖珊完全是想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尾,她是真的很震惊,厉靳言居然不承认他跟夏初心的夫妻关系?
都有了一个孩子,居然不是夫妻?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一样,下一秒厉靳言就淡淡开口:
“我跟夏初心的这个孩子完全是意外,她当初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我没有任何意识,后来她怀着孩子找到我母亲,用孩子要挟要留下来,”
“我本来没打算留下这个错误,但前两年我母亲身体不好,卧病在床,她跟前跟后一直照顾了我母亲大半年,我母亲被打动了,坚决要把她跟孩子留下来,她们现在都在老宅跟我母亲生活在一起。”
“我为了这个错误负责,留下孩子,但我跟夏初心没任何关系,我们没有领证结婚,她唯一的身份只是孩子的母亲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层身份,这些年厉靳言才对她行了那么多方便,让她能在A市生活的顺风顺水。
他尽量解释的细致,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是如此在乎他跟夏初心的关系会被宁颖珊误会。
以至于说完这话,他看着她的眼神都带有几分期待,等着她的回答。
宁颖珊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中茶叶浮沉,那张清丽的小脸却神色不变,仿佛自己只是置身事外的过客而已。
在听到厉靳言所说的话之后发表自己作为一个过客的评价。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豪门恩怨果然跟传言一样那么复杂,不过既然人家夏小姐都有了你的孩子,还得到了老夫人的承认,厉总怎么着也该给人家一个名分啊。”
宁颖珊微微一笑:“夏小姐看着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你希望我给她一个名分?”厉靳言的眸色陡然一沉,语调瞬间挟裹了冰霜。
这女人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宁颖珊耸了耸肩,很无所谓地说道:
“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具体怎么做当然是厉总您自己的事儿,毕竟这是您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
家事,外人。
几个词语把厉靳言堵的严严实实。
如今的宁颖珊变得伶牙俐齿,他怀疑自己迟早会被她给气死。
他这么耐心的给她解释,只是为了不要让她误会而已,可她看起来却好像半点都不在乎?
这个认知让厉靳言心情更为烦闷。
可这一刻,他知道关于这个问题,他跟宁颖珊不能再进一步商谈。
微抬眼眸,他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宁颖珊手里握着一盏茶杯,就站在明亮的白炽灯下,她精致的脸庞被白炽灯映照的流光溢彩,不过那双眼里的情绪却沉敛着,有些失真。
缓缓站起身来,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宁颖珊,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你都逃不开我,我们来日方长。”
“厉总可真爱开玩笑。”
宁颖珊嬉笑着,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戏谑淡漠,只是在目送着厉靳言走出房间之后,她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收敛下来。
来日方长?
这几个字说出来可真够讽刺啊。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她垂下眼眸,眸底的不屑尽显。在亲手杀了她一次还指望跟她来日方长?
到底是真把她当傻子,还是吃定了她会一直在原地等他?
厉靳言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自信到了极点。
只可惜这份自信在她这里早已经不管用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宁颖珊拿出来看了一下,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过的名字,她的眸色柔和几分,接通电话连语气都温柔起来。
“最近一切还顺利吗?”手机里传来庞长泽儒雅温和的嗓音。
“都挺顺利的,你最近还好吗?”宁颖珊笑了笑,声音在夜风中分外清冽。
“我很好,唯一不好的是已经很久没见你了,让我倍感思念。”庞长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你。”
“认真的?”宁颖珊轻笑一声:“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我马上就会来A市见你,你信不信?”
“你真要回来?”
“留你一个人在A市,我不放心。”庞长泽默了默,而最不放心的源头他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A市还有一个人,叫厉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