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儿姐姐,七小姐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跪在谢家,已经是老夫人开恩,您就别添乱了!”翠儿强硬的扶起檀儿,冷声道:“祠堂不是我们能闹的地方,您快回去照顾二夫人!”
打发了檀儿,祠堂也陷入了沉寂,公孙氏心里记挂陈姨娘,寻了借口离了,慕容氏独自站在祠堂,瞧着林芃悠牌位的空处,眼里划出滔天的狂喜。
“林芃悠,你活着没体面,死时没尸身,现在,呵,居然连牌位都被摔了!真不愧是你!”
一脚踹开地上一小块木牌碎片,慕容氏仰着头扬长而去。
外面的大雨轰隆隆的喧闹,成玉嬷嬷去请谢延机半天没动静,倒是大房的谢大爷谢延松闻讯回来,见到心肝似的女儿谢琼墨一身狼藉湿漉漉的泡在池子里,勃然大怒。
不由分说从池子里将谢琼墨抱出来,命人抓起鬼婆关在柴房,气冲冲的走到青萝院要告谢延机一状!
谢延松刚到青萝院,谢延机也被成玉嬷嬷连拽带哄的带来。
“二弟!”谢延松瞧见谢延机一阵怒呵,平日儒雅的模样已经丢弃,只剩下扭曲的面容和阴狠的声音,“你究竟如何管的后宅?你家的事,为何要牵扯上琼墨!”
谢延机抱紧怀里的牌位,一天的气没处发,猩红着眼对上谢延松,寒气逼人,一字一句道:“这事,我还要问大哥你!你家的女儿重要,我家的女儿就可以任由人欺负?”
“你!”谢延松很久没和谢延机这样吵过,当即沉下脸,冷声道:“谢梁浅和谢禾宁也是我的侄女,谁要欺负她们我也不应允!但这次,是我儿受了委屈,二弟你该拿出态度!”
“态度?我保不住妻儿,惩不了凶手,我还能有何态度!”谢延机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竟有些歇斯底里,谢延松从小见惯了谢延机撒泼无赖,根本不放在眼里,面容严肃,沉气冷声道:“你莫要掰扯,今日这事平白得冤,你若不给出道歉,别怪我不客气!”
“你们吵完了没有!”谢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从青萝院重重响起,谢延松低下头站到一边,低声道:“母亲。”
成玉嬷嬷撑着伞跟着谢老夫人出去,谢老夫人瞧着谢延松和谢延机两张脸,恨铁不成钢的道:“一回来就吵,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还有你,松哥儿,那下三道之人是你的妻子撺掇请来,这鬼也是那鬼婆挑出来,追根到底,这本就是你家的事!”谢老夫人对着谢延松厉喝。
谢延松身子僵住,扭头看谢老夫人,震惊道:“母亲?”
从小到大,母亲都偏帮着他,怎么今日她却向着谢延机?
“两兄弟,别丢人!”谢老夫人深深地看着谢延松,语气缓慢又满布深意,谢延松紧紧绷着下巴,脸上青白交替,咬着牙对谢延机道:“二弟,是大哥着急了!”
“大哥不急。”谢延机鹰隼般的眸子划过讥嘲,抬起头望向谢老夫人,又看向谢延松,冷声道:“你有母亲,有妻儿,有家,你什么都有,你何必急?”
“啪嗒”
谢延机猛地松开手,林芃悠的牌位顺着雨掉在地上,谢延机倒退着走,眼底猩红,放声大笑,“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二弟!”
谢延松瞧见地上的牌位,瞳孔骤然一缩,面色划过一抹异色,几步上前,想要去抓谢延机,谢延机却已经加快脚步,冒着雨消失在青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