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面好像有人在吵吵!”伺候着谢梁浅擦身,玉兰听见外面的叫嚷,皱着眉朝外面看,对谢梁浅埋怨道。
披上云水纱,谢梁浅散着头发掀开帘子,桔梗匆匆从外面进来,抿着唇厌恶道:“东苑的打扫丫鬟,她说大夫人担心您身子不舒服,特意送来参汤,让您吃了再睡!”
“东苑送来的东西,能吃吗?”玉兰听到东苑两个字,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转头对谢梁浅道:“您不知道在圆通寺东苑这几位主有多讨人厌,她们不但在老夫人面前说您坏话,还讽刺您胆子小,一点小事就生病,可气人了!”
“她们若不这样,才让人奇怪!”谢梁浅拦下了想要把东西倒掉的桔梗,让她把参汤拿过来,低头在参汤里闻了闻,唇角勾出一丝弧度,“果然祖母要为我找教习嬷嬷的事彻底让婶婶慌了手脚,这时候,倒一点不想着避嫌,亲自送来一碗毒参汤。”
“这里有毒?”桔梗和玉兰登时一惊,脸色煞白,抢着要从谢梁浅手里夺走那碗参汤。
“奴婢闻出来了,这是巴豆混合了红辛草,过量能要人命的毒!”凑着泼出来的一点参汤,桔梗闻出了味道,当即脸色沉了下去,“大夫人的心竟是铁做的!”
“婶婶做出这样的事不奇怪。”谢梁浅任由桔梗端走参汤,唇上划着笑,轻轻眯眼,低声道:“派自己人来给我送一碗有毒的东西,我竟不知婶婶会是这样蠢!”
“以大夫人的性子,只怕没这么疏忽,恐怕是身边有人撺掇。”桔梗手紧紧捏着参汤碗的边沿,强忍着一把砸了的冲动,俏丽的小脸浮出森然,咬着牙开口。
一次两次,总是这样害小姐,这些东苑的人,太可恶!
“看来婶婶不过是别人挡枪的枪子,在她的背后,那个光靠一张嘴就能说动婶婶拿命去拼的陈姨娘,才是真的毒蛇。”谢梁浅嘲讽出声,望着桔梗手里的参汤,陷入琢磨。
鸽子扇着翅膀的声音落在耳里,谢梁浅眯眼走出去,只见丁香伸出胳膊接住飞来的白鸽,咳嗽着取出里面的信,很快脸色白了下去,踉跄着跑到谢梁浅的面前,慌张道:“黄家人向沉姨娘动手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突然!”桔梗惊愕的睁大眼,下意识的看向谢梁浅,咬牙对丁香问道:“现在沉姨娘怎么样了?”
“被人救了,已经缓过来,但是她给奴婢来信,说她已经下定决心脱离黄家,目前形势非常危险,请小姐早下决断!”丁香递出手里的信交给谢梁浅,强撑着身子对谢梁浅开口。
“小姐!”桔梗抿紧唇,紧张的看着谢梁浅,脸上写满担忧。
谢梁浅目光从丁香手中的信上划到桔梗手里的参汤,眉尖一拧,划过戾气,冷声对桔梗问道:“这时候,会打扰到黑大哥和白二哥吗?”
明白谢梁浅的意思,桔梗登时脸色一亮,整个人站得笔直,郑重道:“不会!”
“如此,这场戏好不好看,就拜托你们了!”谢梁浅撂下话,端起桔梗手里的参汤仰头喝了下去,对丁香吩咐道:“给县令去信,今晚,我要黄府,谢府,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