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被吓到?”谢梁浅带着谢穆宁出来,忽然问道。
谢穆宁缓缓摇头,沙哑道:“阿姐只是自保,若非如此,那马贼定不会轻易招认!”
“阿姐,是我错了。”谢穆宁抿着唇,停下脚步,忽然歉疚道。
“这不怪你。”谢梁浅望着他低下去的头,确信他真的没有被她的手段吓到,微微松口气,伸手轻轻抬起他的头,指腹轻轻落在他通红的眼睛上,擦去还未干的泪痕。
谢穆宁怔怔地看着谢梁浅,眼底涌出惊涛冷意,咬着牙道:“不,怪我!”
“怪我没看清东苑那些人的真面目,没有警惕,没有保护好阿姐,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若我能及时发现,及时提醒,或许阿姐就不用遭遇这些!”
谢穆宁双手紧紧握拳,滚烫的泪水滑了下来,声音散着谢梁浅从未听过的狰狞。
“阿宁,这不怪你!若不是我一反常态没听大伯母的话,还做了不少让大伯母失势的事情,她也不会忽然起意,买通马贼。况且,若不是我临时决定要走,她也没这个机会。”谢梁浅轻轻的皱眉,张开手,拥住谢穆宁,低低道。
谢穆宁听到她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顿时心里一慌,连连摇头,急道:“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他们心思歹毒,行事不端,冷血薄情!”
谢穆宁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幕后真凶居然是慕容氏,作为他们的大伯母,自小看他们长大,更是他们的亲人,竟会存着这样的心思,要致阿姐于死地!
“这就是了,既然你也知道东苑之人行事狠辣,问题都在她们,不怪我,那更不怪你!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她们受到惩罚!”谢梁浅忽然笑了,手掌轻轻拍着谢穆宁的后背,声音轻轻落下。
谢穆宁猛的一怔,顿时明白谢梁浅方才的自责都是假的,面色由白变红,没好气的瞧着她,严肃刻板的脸有了别的生气。
“明日回府上后,歇息一会,明日随我去安平侯府一趟。”谢梁浅含着笑对谢穆宁开口,瞧着他疑惑的样子,轻声解释道:“我今日见到两位表兄,他们告诉我父亲在安平侯府!”
“真的吗!父亲也脱困了!”谢穆宁眉间的郁结忽然散开,他怕谢梁浅担心,所以一直都没提父亲,但父亲的安危一直压在他的心头,快要让他喘不过气。
谢梁浅点头,轻笑道:“父亲已经无恙,你也回来了,宁侯府的危机总算解除。”
“这段时间让阿姐担心了!”谢穆宁不好意思的低头,忽又抬起头,对谢梁浅道:“既然明日要出府,我能不能去一趟静思园,向那位公子道谢?”
“明日?”谢梁浅犹豫的开口,想到单启恂那副模样,浑身都不舒服,本想拒绝,但见谢穆宁一副期待的样子,勉为其难点头道:“七百两不是那么容易凑的,明日我先陪你去一趟静思园向他道谢,待银子凑齐后再去一次。”
“那位公子不像是缺衣少食性子苛刻之人,银两应当只是随口一提,我回去拿些字画以表谢意应当也可以。”谢穆宁琢磨了一下,对谢梁浅道。
却不想他话一出,谢梁浅当即摇头,咬着牙道:“给银子!那个人抠门小气到家,字画抵钱他定是还要折算,我说了七百两,就要一分不少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