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今日心情不错?”成玉嬷嬷领着谢梁浅走了段时间,琢磨着对谢梁浅问道。
谢梁浅对成玉嬷嬷笑了笑,“丁香劝我对祖母摆架子,我不听就和我吵嚷。往日里祖母疼我,我晚些去也没什么,可这两日快到祖母生辰,浅儿想着怎么也不能招惹祖母生气了!”
“再者说,虽然玉兰不似丁香那般是家生子,可她听我的话又时常劝着我,今日瞧着我倒觉得她比丁香更好些。”
谢梁浅话音娇憨,惯来跋扈的脸此时却笑出两个酒窝,十三四岁的丫头正是可爱时候,成玉嬷嬷看着一时间竟也失笑,本想劝她两句,倒也算了。
谢老夫人的青萝院距离谢梁浅的院子最远,算了算谢梁浅竟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穿过大红回廊,青萝院的丫鬟见了她慌忙对里屋唤了一句,“四小姐来了!”
丫鬟的声音传进了稍间,慕容氏与身边丫鬟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诧异。
为何谢梁浅能过来?她应当中毒昏睡才对!难道钱婆子...
慕容氏心思百转千回,抬眼盯着紫竹,紫竹暗暗摇了摇头,就差没当场跪下。
“四小姐慢些进。”成玉嬷嬷眼尖瞅见稍间挤满人,又瞧着洒水丫鬟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伸手拉了拉谢梁浅,缓声开口。
谢梁浅感激的对成玉嬷嬷颔首,脚步却不见变慢,反倒伸手掀开了帘子,在青萝院丫鬟惊讶的视线里进了稍间,瞧着谢老夫人越发阴郁的脸眯了眯眼,无视慕容氏的视线,端端正正的拜倒在谢老夫人的面前,“孙女儿给祖母请安,愿祖母平安康健。”
不似平日敷衍打发,今日的四丫头礼仪举止规规矩矩,行云流水间竟还带着宫里的派头,直看的赏心悦目。
众人脸色不觉呆了呆...
谢老夫人坐在上位,听了一时辰慕容氏的哭诉,心里烦闷,见谢梁浅来本做好责备无礼的打算,倒没想她今日不按常理出牌,瞧着那副乖顺的模样,脸色也缓和了些,凉薄道:“起来吧...你今个来的倒早。”
谢老夫人声音刺的人心里直酸,谢梁浅垂着头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心里本憋着前世被谢老爷子谢老夫人抛弃的愤恨此时真见到人,竟也散的干净。
事实上谢老夫人原先对她虽不好却也不坏,五岁前的事她记不清,但她的亲娘逝去的那段时间谢老夫人时常将她带到身边,模糊记得打雷的晚上谢老夫人也有搂着她睡。
但自从江氏嫁进来后,慕容氏和谢南絮充斥在她生活的每个角落,她被她们纵容的越发任性,也越发霸道,甚至经常给谢老夫人甩脸子。特别在父亲八年前意外救了微服私访的陛下,被特例封为宁侯后,她更加语出不逊,经常说些若没有父亲便没有谢家的荣耀等混账话,终于让谢老夫人和谢老爷子不但厌极了她,更厌恶了整个宁侯一脉!
思绪收回,谢老夫人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四姐儿,你母亲呢?”
谢梁浅闻言心猛地一沉,恭敬回道:“应当在打理庄子。”
“大清早的打理什么庄子,老太太您瞧,四姐儿都来了她还没来,这任性的还以为自己是尚书府的小姐!”
慕容氏愤恨的开口,眉眼划过阴沉抬眼看着谢梁浅,狰狞的眸子闪过饿狼般的光,亲昵的握住谢梁浅的手,状似心疼道:“四姐儿小脸这般苍白,弟妹的小厨房日日采购肉食,说是给四姐儿补身子,也不知每日真的做了珍馐给四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