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疼痛之际,那些家人一个一个的拉扯着她的灵魂,在灵魂深处,是有关于齐麟的记忆,那次手术花了家里几万块,本来就拮据的家庭却没有责怪她的莽撞和无知。这是每个人必经的疼痛,也是成长的转折点,过了那个节点,她没有再那样折磨过自己和家人。
出院以后,顾诺闭口不提关于齐麟的事,当时从来没遇见过。只是后来再谈男朋友的时候,顾诺总能从那些人身上找到齐麟的影子,像他的发,像他的眼,却不是他。
回忆到此处,顾诺的手心握的极紧,深呼吸了一口气,无论怎样两个人都回不到最初了,她不应该再抱有任何幻想。
打开手机,开了飞行模式以后就打开了便签,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想,还是要一个坚定喜欢我的人啊,那种不坚定的感情,可能就是因为你今天的头发不好看,或者就是你今天的妆有点丑,再或者就是你的脾气点不合胃口,轻易地就去放弃。有些人会因为某件事情丢下你一次,就会因为另一些事情丢下你第二次,不是我不给机会,是因为我知道这世间多的是死性不改,所以我们这种玻璃心的人啊,看起来无坚不摧,其实不堪一击。
悲观主义也好,沉默也罢。在你把我丢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没那么重要,我曾经以为是迫不得已,后来才明白是不够坚定,大家都是成年人,爱情至上的时候就不要怕头破血流,生活至上的时候就不要轻易谈爱情。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刚刚好,爱一个人请你务必坚定,你可以来的早一点,也可以晚一点,但是请你一定要不就别来了,来了就别走了。
在写这段话的时候,她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陈景昭的脸,笑起来浅浅的温柔,板着和她谈判时候的严肃,无论是哪一种的他,都特别的有魅力。顾诺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一种叫做陈景昭的毒,药石无医。
……
当到达宁县车站的时候刚好是下午四点半,顾维站在火车站出站口四处张望,还以为是顾诺记错了时间,正打电话要训斥的时候,才看见顾诺拎着行李出来,娇小的身子丝毫不比一个一米八八的大汉逊色,他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开玩笑的打趣道:“怪不得嫁不出去呢,就你这样的谁敢娶啊。”
顾维朝着一旁一米八的大汉努了努嘴,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个人拉着偌大的行李箱走了一路,竟出了一头汗,顾诺毫不在意的切了一声,无所谓的摆摆手,“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天生神力你不知道?”
“呵,小时候还不知道是谁老生病,后来不生病的时候还爱装病,就为了不干活,这话你也好意思说?”顾维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弄得顾诺有些尴尬,瞥了他一眼,“有你这么揭短的吗?那你信不信我把你小学六年级还尿床的事情说出去,看谁丢人?”
顾维:“你说啊,那我就把你初二暗恋男孩子还不敢跟人家告白,最后人男孩子觉得你是女汉子和你变成哥们的事情说出去。”
顾诺狠狠地咬了咬牙,想不到那么私人的事情他还记得,“你记性那么好的吗?那我怎么没见你学习好啊。”
“那无所谓,我可以碾压吊打你就行。”顾维一向就是不把顾诺气死不罢休,看顾诺那愤愤的表情,他还有些小高兴,尽管最后还是他摸了摸顾诺的脑袋,“行了,别气了,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哼,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跟顾维相处了二十八年,早就不将他的脾性摸了个通透,就是每次和顾诺见面都要互怼一下,如果顾诺不和他互怼,他都觉得不痛快。。打趣完以后,顾诺收起小脾气,一本正经的问道:“咱妈的病怎么样了?”
“好得多了,就是最近偶尔记性不好,人还能记得住,事情大多都开始忘了。”顾维的声音里透着沉重,让顾诺的心一下子就沉进了谷底。
“那医生怎么说?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吗?”
“要不就是药物维持,其实主要还是心病,咱爸老爱出去打麻将,咱妈一个人在家,就喜欢东想西想的,上次遇见张阿姨,好死不死的非要提你上次去相亲的事情,说你自身条件不怎么样,要求还高,怪不得到现在还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