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给自己狠狠地立了一个Flag。
陈景昭开着车慢慢的行驶在她身后,明亮的车灯晃得顾诺眼睛都有些酸,原来有一个段子讲什么时候最感觉自己孤独的像一条狗?大约就是在风雨交加的天气,打不到出租车的时候。而对顾诺来说,是在风雨交加的时候,手指头冻的抽搐,还要遇上一个说不清道不明感觉的。
路上空无一人,只剩下顾诺倔强而孤独的走着,雨将她的头发和衣服慢慢的打湿,让她前方的路变得晦暗不明。陈景昭跟在她身后,过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恶狠狠地敲了一把方向盘。脱了自己的外套关上车门就奔她而去,这个女人,就不知道淋雨是会生病的吗?
他走过去以后,还明显的察觉到顾诺的身体抖了一下,看来昨天确实是将她吓得够呛。这一下让他的内心燃起了一些愧疚,于是口气硬邦邦的说道:“跟我上车。”
“不去。”
陈景昭没有理会她,将自己手上的外套给她搭在肩膀上,顾诺的头发贴在脸上,抬起头来看着他,“我说了不去,你别缠着我。”
然后将他的外套重新扔到他身上,自己继续踽踽独行。雨里的那个背影孤独又倔强,就像是在和全世界赌气一样。这让陈景昭突然想起来,五岁的时候,自己跪在宋家的门口,孤独又绝望。这一个场景就像是挥之不去的魔咒一样永远烙印在他心上,站在原地呆呆的站了一会,他对着顾诺的背影吼道:“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顾诺行走着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大声的回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你不喜欢我,不需要装的这么深情。”
顾诺是谁?写过N多本言情小说的女人,一个人喜不喜欢她,她还是可以一眼就看出来的,陈景昭望着她的时候,眼睛里总有一种怜惜,好像是在通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再加上两个人本来就差着三岁,所以她不想要和他再过多纠缠了。
陈景昭听了以后心下一横,直接快步走到顾诺跟前,将她往肩膀上一抗,顾诺显示没有缓过神来,然后就是拼命地挣扎和反抗,她的脚不停地踹空,陈景昭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她嘴里骂骂咧咧,“陈景昭你这个混蛋,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强抢民女知不知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昨天还跑我们家门口羞辱我,今天就跑来这里扮情圣,果然是个合格的演员啊,今年的金马奖就是你了吧。”
陈景昭嫌她聒噪,抬起手顺手就拍了她一下,位置刚好在屁股上,顾诺当时就发飙了,挣扎着骂的更狠,“陈景昭你个流氓,不知羞耻的东西,你竟然打我屁股。自从我十岁以后我妈都不打我了,你竟然打我屁股,你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啊。”
直到她坐上陈景昭车的那一刻,顾诺的嘴还是没有停止,就像是一个连珠炮,将内心心里所有的愤懑都发泄出来。她不喜欢憋在心里,所有的不满都要发泄出来,可是陈景昭却像是一块棉花一样,任她怎么说也没有反应。
顾诺正坐在副驾驶上,头发还在滴着水,陈景昭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两块干净的毛巾,递给她一块,结果她根本不去接,无奈之下,只好将毛巾捂在她头上,不知轻重的揉了两下,疼的顾诺吱哇乱叫,“md,你是要谋财害命吗?”
“你有多少钱财?”陈景昭嗤笑着说,就凭她那小破车和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能有多少钱财值得他谋害?
“我妈说了,我就是我们家最宝贵的财富。”顾诺大言不惭的回答,无视了陈景昭话里的嘲笑之意,本以为说完这句话以后会得到陈景昭的嘲笑,结果他却很认真地点点头,附和着她说了一句:“你妈说的很对。”
顾诺觉得……他脑子可能是被驴踢了,有点不正常。
陈景昭说完这句话一会后顾诺也不知道怎么接,所以车里就陷入了一种蜜汁尴尬的气氛。直到顾诺一个接一个的喷嚏声响起,陈景昭看了眼她的脸色,于是伸出右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顾诺有气无力的挥开他的手,“不烫。”
在那一瞬间,陈景昭感觉到了她手掌的温度,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什么样温度的一双手?就像是寒冬腊月的冰块,他问道:“你的手凉吗?”
“习惯了,从小就这样。”顾诺想要挣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