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悠扬而庄重的婚礼进行曲徐徐响起,白丁香心中微涩,极力镇静着自己的情绪。
她强自压下心底翻涌着的种种复杂心绪,对着段子峰绽出微笑,再将手交到他的臂弯当中,在庄重的乐声当中,随着她一道缓缓沿着红毡步出。
东首正中的花亭前,常英卓作为主婚人,威仪站立,而其它六个两侧端正等待,气氛颇为庄严。
这场本就举世瞩目的婚礼之盛况,达到空前绝后的地步。
段子峰今日穿了黑色的西式礼服,站在亭前静静的等待着,挺拔修长的身型配上成熟内敛到令人心折的气质,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镁光灯对着他和白丁香不停地开始闪烁。
观礼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发出低低的赞叹声,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跟在司花女童身后,缓步而出的新娘身上,掌声如排山倒海一般,经久不绝。
,一身纯白色的婚纱素雅飘逸,却又很好地勾勒出了她纤柔曼妙的身形,,清雅而华贵,由一双身穿黑色丝绒衣和白色缎子背心的孩童司持,随着她前行的脚步,微微地摇曳着。
她手捧着玫瑰花束,姿态优雅而又落落大方的走来,微微的笑着,温柔顾盼,生生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她走了过去,空气中仿佛还留有似有若无的淡淡玫瑰花的香气,恍惚间,只让人生出错觉,仿佛她所行的每一步,均是步步生莲。
那一种光彩照人又不失肃穆端庄的美丽,极是动人心弦。
四位身著绯红软缎长裙礼服的女傧相,都围在新娘的身边,他们也是才貌双全的小姐,可是此刻,在光彩照人的新娘子跟前,却统统都黯然失色。
此时此刻,众人的眼中只看得见新娘一人,而各自心中却又都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女子足以让任何一个男子冲冠一怒为红颜!
段子峰他的眼光就没有自她身上移开过分毫。他等得她太久了,这一步步经历了万水千山。
段子峰握住了他放在他掌心当中的纤柔的手,一点一点慢慢的收紧,握住他毕生所爱。
白丁香面上虽是带着微笑,可心底却免不了厌恶,就生怕自己会露出这种情绪。
段子峰握着她的手是那样的平稳有力,她忽然觉得不安。因为她害怕自己的心会软。
那一瞬间段子峰低首对她而笑,掌心相暖,指间**。
他们两个人挽着手,比肩而站。
“请证婚人证婚。”司仪说道。
常英卓对着满堂来宾,神情略显肃穆地开了口——“盖闻宝树延辉,异彩耀玉台之镜,今以两姓联欢,共襄一堂结约。兹有薄聿铮先生与盛亦笙女士,举行结婚礼于大华礼堂,良辰吉日,六礼告成,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中正等忝作证人,乐观嘉礼,爰缀吉言,藉贡欢忱,是为证。”
他的话音落,人群当中便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记者也争先恐后,镁光灯闪烁个不停。
“请证婚人、主婚人依次用印。”
司仪的声音又再响起,六个证婚人依次在两张婚书上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请新郎新娘用印。”
段子峰闻言略转过头,对着白丁香微微一笑,伴着她走到台前,率先在婚书上结婚人名下盖上了自己的名章,复又将两张婚书替她展开,看她纤柔的小手握着图章,将自己的名字印在了他的名字边上,那一刻,他只觉心底一柔。
白丁香看着两张婚书上面他们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名字,内心无比复杂。比起段子峰的幸福,白丁香感觉到了苦涩。
她的眼睛璀璨如天上星,唇边的笑意甜蜜得醉人,她知道这个战场上了,就不能再下来。
段子峰看到白丁香,他几乎就要失了自制,只想低头吻她。
“请新郎、新娘相对一鞠躬。”
司仪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拉回了他的思绪,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他与她相对弯身,这一鞠躬,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两个人并肩站着,跟着司仪的口令又向主婚人证婚人一鞠躬为谢,复谢来宾一鞠躬,在这样的场合,段子峰被一种温热微涨的情感充溢得满满的,越靠越近,就连跳动的频率都仿佛融在了一起。
随着司仪喜气洋洋的一声“礼成”,几个女傧相欢快而轻巧地拉动亭子四周垂着的银色丝带,那丝带牵连着亭子顶部的一个巨大花团,这一拉动,便有花瓣纷纷扬扬地飘洒到一对新人身上。
常宇的脸色灰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大哥要当白丁香的证婚人。
白丁香能活着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惊喜。但是,她嫁给段子峰,那就是一种惊吓。
稍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白丁香想干什么。
上一次,他已经错过她了,而这一次难道也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就这么离开么。
“爸爸,新娘子好漂亮。”女儿的声音让他发晕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下来。是啊,他已经有了孩子,有了妻子。拿什么去阻止她。
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江晨也是一样。他害怕让韩梓桐看出自己的失态。他借口说自己有事,先出去了。
他叫司机把他载到断肠湖边,他坐到了断肠湖的亭子边。
他曾经和白丁香在这里相遇,白丁香对着自己笑得那么甜。
丁香现在也笑得很甜,对的是更一个男人。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刺激的事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
白丁香的出现,对于这些淡忘了白丁香的人来说,那真是一颗石激起千层浪。
腾致远也没有好到哪里。他一直暗恋的人,嫁给段子峰,现在成了他的嫂子。他觉得自己消化不了。他喝了一点酒之后,就觉得自己想哭。如果不是怕丢脸,他就真的大声哭出来。
相比十几年前,白丁香更加明艳动人,这让这几个男人想起了他们青春少年之时。
迟致诚也是一样,他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深,生怕程凝烟看出什么端倪。但是对白丁香的贪恋,却根本藏不住。
“我说,你眼珠子都沾在人身新娘身上了。迟致诚,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程凝烟不爽。
“呵呵,我哪里看新娘,我是看她身上的首饰,我想给大女儿订一套,让她的婚礼有面子嘛。”迟致诚鬼扯了几句之后,程凝烟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她根本想不到自己丈夫会对别人的新娘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