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夜牢牢,深帘调更高。
乱流公莫度,沉骨妪空嘷。
向月轻轮甲,迎风重纫绦。
不堪闻别引,沧海恨波涛。
“这是怎么回事啊?”白正岳的脸也发白了。他到底是一个书生,非常的害怕眼前的杀戮景象。
整个平城到处都是血红血红。
“娘,我们该怎么走?”布鸿儒也非常的害怕。在自己母亲的身边,他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安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白丁香说道。
穿着黄绿色军装的侵略军那端起了他们的枪,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翻译说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这里走亲戚的。这是我们家的大少爷、二少爷。”白丁香故意说着土语。
她又浓六中的土语,让那些人消除了疑虑。但是他们还是多看了布鸿儒和白正岳一眼。
“我们需要搜身。你们带着良民证吗?”那个翻译说道。
“良民证,我们走得急,我们没有带啊。”到底是白正岳老实和盘托出。
布鸿儒真是为自己的猪队友急的快要出汗了。
“没有的良民证,那可是会死的。”翻译说道。
白丁香走向前走向前去,对翻译说:“我娘家的是平城白家的。小哥,咱们都是一个地方的吧。我听你的口音和我一样。”
“你少给我套近乎。”那个翻译根本不理白丁香。
白丁香悄悄的握住了那个翻译的手。
“小哥,你帮着通融通融,我们家两个少爷胆小。他们都是读书人,真的没见过拿刀动枪的。”
翻译一看手中的两块银元,笑了。
“大姐好说,好说。不过丑话可是要说在前面。我尽量说好话,可是那帮家伙恼了,你可不能怨我。这些家伙杀人不眨眼,已经把平城的老常家基本上血洗了。连常老爷子的那个坟都被挖了。”
白丁香听到了,心中一痛。
在表面上,她还是不动声色。
“那小哥就谢谢你了。”
翻译哇啦哇啦的,跟那些扛枪的家伙说了一通。
那些扛枪的家伙看到白丁香、布鸿儒、白正岳哇啦哇啦的一顿,就撵他们走了。
他们还是托熟人买到了票。
到底平城是白丁香的老家。
没费吹灰之力,他们就买到了到泸城的票。
平城离泸城那是太远太远。
“如果这里有飞机就好了。”布鸿儒不习惯坐火车的拥挤。
白丁香白了他一眼。
“我的大少爷,你就别挑了。”
布鸿儒这个孩子长得倒是齐全,长得倒是挺像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白丁香是非常喜欢布鸿儒的长相,但是非常讨厌不红如的个性。
“娘,我就知道你偏心,白正岳。”布鸿儒这么一撒娇,白正岳也吓了一跳。
正在母子三人有说有笑的时候,这个火车上来了三个浪人。他们三人挤到白正岳母子面前。“你们带良民证了吗?”
“又来?”白正岳的心,提到嗓子眼里。
白丁香一看,这三个就是在诈人。
这三个浪人说的话还是挺僵硬的。
白丁香一乐。
那三个人就要翻白正与他们的兜。这是明明的抢钱或者是打劫。旁边的乘客躲着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
白丁香是谁?
她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使劲往怀里一带。
“我说这位先生,你这么粗鲁可不好。”那个人的一下子脱臼了。而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人根本说不出话了。
其他两个人也觉得奇怪,但是他们并没有觉得白丁香这个女人有多么厉害。
他们又冲上去。
结果,白丁香一左一右把他们踢出了车窗。
“娘,你是女侠。”白正岳夸赞。
“女侠个屁。你们还不赶快去跟着我到人最多的车厢,那样会更安全。”白丁香听着笑了一下。
因为他们买的是头等卧铺。
要是一个一个的查下来的话,他们没的跑。
布鸿儒听得有理。他和母亲、白正岳到了硬座的地方,那么多人挤的都快成了沙丁鱼罐头。
很快火车上端着枪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在寻找着他们,但是是当找到硬卧的时候,由于人太多,他们根本辨认不出来。
快到泸城的时候,搜捕结束,母子三人狼狈不堪的走下了泸城火车站。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坐火车了!”布鸿儒很矫情。
“闭嘴,如果你再说的话,我会让你和那三个家伙一样。”白丁香这么一说,布鸿儒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何时自己的母亲变得这么暴力,而且这么厉害,这么可怕。
这哪是美人妈?纯粹是盖世女侠。
“哥,你就少说两句,不要惹娘不开心了。”白正岳说道。
在火车站接他们的是布家的总管。
“太太,你终于回来了。”
总管差不多潸然泪下。
“走吧。有话回去说。”白丁香的声音一下子变了,变得娴雅如珠玉,不再说土语。
总管给她找了一套衣服。
她就近找个地方一换。
再回来,白正岳博鸿儒他们的眼睛都在发呆了,因为眼前自己的母亲穿着旗袍和高跟鞋那个样子就和自己的姐姐一样。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年轻。
和从山村里出来的那种土气根本不同,那是判若两人。
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他们一起坐上了汽车。
在泸城,布家还是有很多套公馆的。
他们驶进租界靠着霞飞路的一家公馆。
这个公馆是欧式建筑,非常的漂亮。
漂亮的路灯和雕花的铁门,这一切都选择主人家的雍容华贵。
“娘,这是我的家。”
到了这里,布鸿儒就是主人。
白丁香笑了笑。
自己的儿子象在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
看到自己母亲浅浅的一笑,布鸿儒很高兴。
他吩咐了厨房做一些外国菜色。
“我不喜欢吃什么布丁。我不喜欢吃那些外国饭。你也不用让他们做,我给你们做一顿吧。”白丁香笑道。
“娘,你这么累,我舍不得啊。”白正岳说道。
“就你嘴甜。”布鸿儒觉得这个弟弟真的非常的碍眼。“你就会耍嘴了你。”
白丁香笑着进了厨房,给他们做了一顿平城特色。
“娘,您做的炸酱面真的特别好吃。”白正岳吃到母亲做的饭,感觉到很幸福。
布鸿儒心里却不是滋味儿。他内心特别特别的妒忌白正岳和自己母亲相处的岁月。
虽然布家大太太对他不错,但是他从小总觉得和布家大太太隔着什么。
布家老爷对他也是和掌上明珠一样。但终归不是亲的。
血浓于水,在某种程度上血缘决定着远近亲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