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面忧容遮皓腕,玉指尖尖,墨发飞丝溅,嗔蹙蛾眉涵杏眼,孤鸿衔去别经年。
赤足残茶愁掩卷,风绾纱帘,低抹酥胸颤,独对寒坪应有怨,忍心将此相思断?
江晨自接白丁香出了段家,江家人才舒了一口气。江父怕夜长梦多,望他们早点成婚。江家太太知白家力薄,便自己拿出钱以充白丁香的嫁妆。丁香自是感恩。
江晨也沉浸在喜欢中,和丁香一起去买新婚所用之物。柜子、床、衣服及诸多用品皆是两人采买。他们都沉浸在欢乐中。
到了七月,白丁香毕业了。从此天涯海角不在,同学们在断肠湖畔照相,最后见证了曾经一起的青春岁月。大家都很伤感,尤其是常宇。同学们在断肠湖畔西子酒家吃散伙饭。本是年少,又是同年,大家要经别离,自然不舍。白丁香从不沾酒,也第一次和大家喝。第一口呛得泪都流下来,常宇夺过其酒杯,帮喝了。同学们起哄:“常多情又多情了,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是不离不弃,情圣啊!”说的丁香都脸红了,常宇却依如往常说:“你们别笑我,就让我再多情一次,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了。丁香,我知道我这样做,你很困惑,不过以后没有了。其实以前我所说所做,都是因为我担心你。不过,如果你真的爱他。我只希望以后你幸福,他对你一如你对他。”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别的,常宇的一往情深让丁香感动了。原来她自以为别人对她的好是应该的,原来对别人是那样残忍。她常把她与江晨的事说给他听,事无俱细地问他意见。听了意见后,又厌弃他。当年不知,现在想才象一把刀把他的伤口割得血淋淋地,还在问痛不痛一样。
“常宇,”丁香流泪了。
“让我抱一抱你。没有别的要求。”这个当时惊世骇俗的举动,让满屋里人一愣。但是丁香还是点头了。常宇抱了一下丁香,那炽烈的温度一如他的眼神。
“你总是让我忘不了。我也总是让你讨厌。总之,你要记住我。”
常宇说完,扬长而去。当场的众人凌乱了。好久好久,才有女同学说:“白丁香,你可真幸福啊,都快结婚了,还有人这样对你念念不让,真的让我们是羡慕嫉妒恨啊!”大家笑了,说:“丁香,你还不喝一杯!”丁香郝然喝了,接着一杯一杯,丁香本不胜酒力,被江晨接走的时候,就醉了。江晨不放心她回学校,忙扶她去了自己的寓所。
丁香醉眼朦胧,媚态横生。一进屋就以为是女生宿舍,脱掉外衣和鞋袜,躺在床上嚷热,又要脱裙子。江晨本对她情不自禁,看着她雪白的足如玉一般,不盈一握,也不由得醉了一样。但又怕丁香怪罪。
“江晨哥,江晨哥,”丁香见他的窘态,不由得站起来,抱住他。“我好喜欢你!”
这一句话如炽烈的火焰燃烧了他仅存的理智。他抱住她,深吻。然后抱着她到了床上,衣衫尽落。
是原罪,是本能的欲望,两个人似乎溶为一体。那炽烈如电流的感觉,让两个人燃烧。一室旖旎。
天明了,丁香还在睡着,江晨高兴地看着丁香,忽然他的眉眼一次,丁香没有落红。那么,他的闪电之念让他的心一灰。
丁香醒了,看到江晨不高兴。也没想别的,只是郝然。
“怎么了,江晨哥?”
“你问我,我还问你,怎么没有落红,你给我解释一下,你的第一次给了谁?”江晨的问题让丁香的头轰然响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丁香本对房事根本不清楚。但她知道什么是落红。看到凌乱的被褥上什么都没有,她也愕然了。
两个人都感到痛苦与茫然。
江晨就象一个丈夫抓住妻子通奸一样,嫉恨得要死。而丁香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第一次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说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他,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可是怎么说人家也不会信,没有落红,就是没有证据。
丁香穿上了衣裙,哭了。
这个上午很漫长。过了很久,江晨才说:“丁香,我会容忍你这一次,但是没有下次。这件事我会向我妈遮过去。我们还是要结婚的。我喜欢你,但是你记得我最讨厌的是背叛。”江晨言尽于此,已是最大的让步。
丁香感到委屈。
“你以后,没有我的同意,绝不能离开这间屋子。”江晨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丁香问。
“够了,白丁香你不要装可怜,你是什么,自己不清楚吗?一个常宇,你当着众人的面就让他抱。一个段子峰,你就可以出入他家。谁知道你和他们干过什么勾当!”江晨已经忍不住,把自己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这是自己熟悉的江晨吗?丁香笑了,昨夜的甜言蜜语一过夜就变成凄风冷箭。
“你可以想,但你不要侮辱别人。江晨。如果你真的这样想,你就放开我。”丁香冷冷地对江晨说:“我再不要脸也不会要人施舍感情。”
“你是想找他们?”江晨失控了:“你和我都有了肌肤之亲了,还想别人。你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
“江晨,我告诉你。我对你温婉顺从,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如果不喜欢,我不会这么贱!”丁香欲夺门而出。
江晨慌了,抱住她。他怕他离开。而她知道,他们从此已有了一根刺,深深地刺到彼此心上。以前所有美好,已然不见。剩下的只有岁月的慨叹。
江晨派人囚禁了白丁香。
江夫人知道他们同居,虽然感觉不好。但姑娘已成了儿子的人,也安心不少,并不知内情。
丁香已感到做为妇人的悲哀。
屋外有管家求见,白丁香欲不见。却驳不得权管家的面子。
“丁香!你怎么能和公然男人住一块!真是有伤风化!”白父站在权管家身后,看到白丁香和江晨在一起,浑然忘了此行的目的,不由得怒火冲天,当着众人的面就打了丁香一巴掌。
丁香捂着脸,叫了声:“爸!”
江晨喊了声,挡在丁香面前:“伯父,你不要打丁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白父狂怒,张氏连抓他的衣襟,他浑然未觉。
“要早知道你这样不顾廉耻,还让你念什么书,还不如早把你这个扭种打发了!”
还是权管家清楚地说明来意。
“江少爷,我们老爷请白小姐回去,白小姐不回。她为了你可以不管别人,但总不能不管她父母吧!”
“什么意思?”丁香问。
“丁香,是这样的,”张氏见丈夫不好开口,便说道:“你爸在别人怂恿下又借了高利贷,本想能赚一笔,没想又让人坑了。”
白丁香脑子嗡地一声:“以前我不给了你们钱,你们还要这么干!”
白丁香无法面对眼前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