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风一路互送着苏温婉回到了苏府,未避免苏府的门僮看到自己,会影响了这位苏府小姐的清誉,顾清风躲在苏府门前的石狮子后面,看着苏温婉安全的回到苏府之后,自己也返回了陈阿发的家里。
苏温婉心里痛恨,上一世就是被继母魏氏的算计下,过得异常悲惨,既然重生了,就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苏温婉故意从花园的隐蔽处,绕回了自己的闺阁之中,心里越想越气,等父亲从淮南回来时,定要好好为自己讨个公道!
“小姐独自出府三个时辰,且天黑才归,这已经违反了《女经》,小姐行为如此不守女儿家的闺训,作为小姐的礼教嬷嬷,是老奴的失职,但小姐如此的行为,老奴还是要据实禀告主母知晓,老奴实在不能替小姐隐瞒,请小姐见谅。”教导女则女训的高氏,是主母魏氏安插在苏温婉身边的,为的就是能够清楚的知道,苏温婉的日常言行,也好给苏温婉一些苦头吃吃,这种暗亏苏温婉从小到大可真没少吃。
“高嬷嬷随意,今日是我的不是,理应让家母只晓的,可今夜我也乏了,若家母有何训斥,请明日再告知于我吧。”苏温婉说完,便开始在梳妆台前,由乳娘陈妈妈伺候着,摘下头饰,梳洗一番后,**睡觉了,前世的记忆还在苏温婉的脑子里,明日自己的父亲就会从淮南回来了,到那时再在父亲面前讨个公道,也是不迟的,就让这个高嬷嬷去禀报自己的继母,也省的明日继母魏氏不会主动提起。
第二日正午,户部司盐转运使,身为吏部三品大员的苏俊臣,行程匆匆的回到了苏府,这次皇上交代的官盐督办差事,可算是顺利完成了,只差明日上朝禀报了。
正厅里,苏家老爷苏俊臣正端着一杯茶,刚要喝一口润润喉,苏家的主母魏氏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苏家老爷的面前。
“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温婉这个孩子,我实在是管教不了了,昨日竟未带丫头独自出府三个时辰,天黑才回来,这名声要是传出去,整个苏府都要跟着蒙羞,也不知是和哪个去私会了?老爷定要严加管教,问个清楚。”魏氏昨夜听了苏温婉礼教嬷嬷的禀告,早就打算好了,今天一定要把这盆脏水泼到苏温婉的身上,只有扳倒了这个嫡出小姐,自己的两个庶出女儿才有出头之日,不然苏老爷的心里,总是疼这个嫡出女儿多一些的。
“噢?竟有此事?苏荷,去把温婉叫来,我要亲自管教,女儿家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名节,岂不让我苏府上下都跟着蒙羞?”苏俊臣大怒,朝廷大员家的嫡出小姐,不好好日日安守闺房,独自出府,这传出去,自己的脸还往哪里搁?
“是,老爷。”婢女苏荷应了一声,便赶忙去叫苏温婉了,老爷大怒可不是小事,自己是从小陪着小姐长大的,虽被调来正厅伺候,但心里还是放不下小姐。
“小姐,主母在老爷面前说小姐与旁人私会,老爷已勃然大怒,正叫小姐过去呢,小姐可要小心应对啊!”苏荷心里只替苏温婉捏了把冷汗,有主母那一番挑唆,还不知道一向重脸面的老爷怎么想呢!
“苏荷,莫慌,我自会应对。”苏温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还真怕继母魏氏不去告状呢!
来到正厅里,苏温婉先给父亲施了一礼,并不着急辩解,由着继母把脏水泼尽,自己再用事实证明清白也并不迟。
“温婉,当着你父亲的面,你倒是说说,昨日你是与谁私会去了?”魏氏先发制人,一口咬定了苏温婉已失清白之身,陈阿发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不怕他办事不牢靠。
正在此时,奉了皇命监理户部的三皇子楚御风也来到了苏府,本是来提前打听一下户部司盐转运使苏俊臣,此次淮南置办官盐的事情的,却没有想到,苏府里正在争吵家务事,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境况下,三皇子楚御风也只好停留在苏府花园,等着苏俊臣把家务事料理完,再进入正厅询问了。
“我昨日去了哪里?难道继母不知吗?继母昨日不是让府中奴才陈阿发把我送去那污秽之地吗?继母吩咐的出来,温婉还说不口呢,幸而那奴才并不是良心丧尽,不然温婉怕是有嘴也说不清。父亲,您可要为温婉做主,继母她昨日做的实在是过了,竟想坏了女儿的清白,这不是打父亲的脸吗?”苏温婉不疾不徐,把这记耳光有打回了继母的脸上。
“魏氏!究竟怎么回事?温婉说的可是实情?”苏老爷更怒了,平日里这魏氏就不安分,这次更是过分,竟趁自己不在苏府,而谋害自己的嫡出女儿!
“老爷,你莫要听温婉古言乱语,她做出如此失了清白之事,还要赖在妾身头上,明摆着是诬陷妾身,闺阁女儿家,独自出府三个时辰,要是没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说出来谁信啊?怕是温婉已失清白之身,才会这般赖在妾身头上的!”魏氏言之凿凿,就算陈阿发至今没有回来,自己交代的事情,他也必定完成了,否则怎会拖延了三个时辰之久呢?就不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女儿家,还能反抗得了!
“继母,你说话前想想清楚,莫要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你说我失清白之身,那是你希望我失清白之身,为证清白,父亲请看,女儿的守宫砂还好端端的在呢!”苏温婉轻轻拉起了袖口,一粒豆大的红色守宫砂,就在自己的小臂上,足以证明自己是清白之身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老爷这守宫砂定是温婉自己画的,老爷莫要轻信,清水一洗,必定就会消失!”魏氏慌了,自己吩咐陈阿发的时候,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陈阿发不可能做不到这点儿小事,难道他真的想发配充军不成?
“来人啊!取些清水过来,我今日便要看看,你二人究竟谁在欺瞒我!”苏府老爷勃然大怒,是非曲直,一验便知!
清水很快打来了,苏温婉眼睛盯着继母魏氏,用清水洗涤自己的守宫砂,那粒黄豆大小的红色,却根本没有消失,魏氏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到最后连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
“魏氏,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温婉就算不是你亲生的,但她是苏府嫡出!你怎可如此诬陷她?说,昨日是不是你安排的!”苏老爷一只手重重拍在了案几之上,女儿清白之身犹在,这毒妇竟然诬陷女儿,自己居然差点儿信以为真!
“老爷,妾身没有做那样的事情,老爷,你可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妾身愿发毒誓,若妾身真如温婉那般所言,妾身不得好死!”魏氏依旧在强辩,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就连嘴唇都没有一点儿血色了。
“你这毒誓发了多少次了!去祠堂对列祖列宗发吧!三日之内,不准你踏出祠堂一步,去好好跪地思过,想想你身为侧室的本分!”苏俊臣毫不犹豫得发落了魏氏,自古侧室不能压过正室,即便自己的发妻已亡,但到底留下了嫡出的女儿,怎可任由一个侧室,这般污蔑清白!
三皇子楚御风,无意之间在苏家花园听到了这桩苏家的家丑,实在是不应该在此刻去问苏俊臣了,抿起一个轻蔑的笑容,口中道:“此女心计甚深!”便离开了苏府,至于苏府的这桩家丑,实在是让楚御风见识了,苏府嫡出小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