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已经死了吗……”他喃喃自语着,强烈的悲伤颤抖着从他绝美的容颜里蒸腾而出。
“是啊,一个被白若霜打断全身经脉的女子,一个我眼睁睁看着断气的女子,怎么还会有命活在世上呢?”
白若霜,一个刺耳陌生的名字,苍厥奇门之一的西玉宫里一手遮天的女人,绝不允许自己的弟子爱上任何男人,否则就只能落得和白梅一样――在心爱男人的怀里香消玉殒的悲惨下场……
“我的爱成了白梅致命的毒药。”容钰蜷缩在一团,凄凉的风声将他称托成了世上最可怜的男人。
“不过,我很快就会去陪她。”
蛇七顿时有些迷惘和不安。
“无论如何,你要活下去,才不辜负白梅对你的情意。”这是蛇七对除了兔九以外的人,第一次发出苦口婆心的劝导。
容钰无力地摇摇头,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似乎可以滴出血来。
“活着不痛么……”他摇摇晃晃,失了神般的走出去,蛇七想要阻拦,却感觉一阵眩晕袭来,她的眼睛移向那个茶杯,缓缓闭上。
容钰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即使蛇七不跟他坦白,他也明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爱人,怎会分不清换了灵魂的躯壳呢?
茶杯里放的,是能让蛇七一夜安眠的红花粉,一觉醒来,就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吧。
他走进了黑暗的湖面,一只银白色雪狐尾随在他身后。片刻后,雪狐消失不见,容钰从月光乍泄的湖底走出水面,一丝诡异的笑容从薄唇溢出,散发着倾人的“妖气”。
就在蛇七去为容钰摘断肠草的那天,一只雪狐从窗口跳入,它静静地凝视容钰毫无生机的脸。
在苍厥,有着许多关于雪狐成妖的古老传说,雪狐成妖,大都肩负着特殊的使命。
那只银尾雪狐找到将死的容钰,与他定下契约――
你死后的身体,将会为我所用。
作为报酬,容钰的毒也被轻而易举地解了。
蛇七大梦初醒,昨夜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直到容钰端着粥碗递到嘴边,她才安下心来。
蛇七试探性地问:“昨晚……”
“昨晚怎么了?”
“嗯,没事。”
蛇七心不在焉地用汤匙搅拌着白粥,她敏锐的洞察力观察到了些许怪异。
院子里的兔九正愁眉苦脸地走走停停,原与容柝承诺七日后就回去,这一来足足折腾了大半月,兔九不免有些提心吊胆,毕竟肚子里那条蛊虫还在,万一容柝一个不高兴……
“不行,一定要扭转战局!这次调查完皮囊匠的事就要回去跟他邀功,虫子必须取出来!”
千魇逃脱法网,但洛华被救了回来,兔九去盘问他的时候,发现他的手臂上并没有千魇那样的蟒蛇图案。
“你不是皮囊匠?”兔九眼睛瞪的像铜铃“那芸儿是谁杀的!?”
洛华长着一张扑朔迷离的脸,所以很难让人相信他的话,这也让兔九对他之前的一切行为产生了误会。
“是千魇,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么?”兔九的智商遭到洛华的强烈质疑。
她脑袋乱的如同一锅腊八粥,三个洛美人正在她眼前来回旋转跳跃……
少年的声音一半明朗一半灰暗:“所有的人都是他杀死的,他为了姐姐杀人。”
“你姐姐跟洛美人和芸儿有关系吗?”
“洛美人?你是说洛如燕吧。”
“对了,你们好像都姓洛。”
“她与我们同父异母,是个庶出,却鸠占鹊巢,害苦了姐姐不说,连爹娘都被她克死了。”洛华的语气似乎觉得洛美人死有余辜。
“你姐姐跟千魇又是什么关系?”
“就是你见到的那种关系。”
“你姐姐的皮……”兔九想说你姐姐的皮是被他剥的吗?但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