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在护城河里打捞上一具女尸,由于已经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尸体已经有一定程度的腐烂了,尤其是面部无法辨认,但女尸穿着太子妃的衣物,手里还有皇室的物件,根据身行和这些细节,他们认为太子妃已经香消玉殒,并把这个不幸的消息报告到大殿。
“这不是真的,皇上,皇上我求您救救宝仪吧!”皇后抱住皇上的腿苦苦哀求道,“她可是您的儿媳啊皇上!”
虽然听到赵宝仪被杀害的消息,皇上也很悲痛,但皇后这过分哀伤宛如丧子的表现也让皇上微微有些怀疑她。
“皇后不必过于悲伤,这件事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宝仪也不一定就是死了,说不定贼人就是故意想混淆我们的视听,造成宝仪已经死了的假象来迷惑我们。柝儿,你马上调集朝廷的刑侦大臣一同去调查此事,必定要弄个水落石出,还有你丈人那边,朕打算给他加个爵以弥补我们皇室没有保护好她女儿的过失。”
“是儿臣遵命。”
容柝退下来之后,皇上用一种不可言喻的目光打探着皇后,他威严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目光里满是狐疑与不信任。
“明依,到现在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么?”
皇上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皇后的天灵盖上,她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嘴唇颤颤发抖。
“皇上,男刀那些事情您.......”
“那些事情?你是指的哪些事情?”皇上的语气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他似乎早就知道一切似的只是不忍心与皇后计较罢了,“是你跟那个叫天寿的外使私通的事情,还是你生下赵宝仪的事情?或者说你还是容柝他娘的事情?”
皇后如同抽去了灵魂的木偶,目光空洞地望着皇上温柔的眼神发呆。
“原来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当初是朕也有错,强行要把你们分开,那些事可能就是报应吧。”
“我.......”皇后垂着眼眸,有些自责有些哀伤。
“朕就问你,这些年你就一刻也没有对朕动过心吗?”皇上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
“那样的话,臣妾就不会为你生下二皇子了。”
“可是你还是背叛了我,不是么?”
“可那也是在你有了盲妃之后才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你把我从天寿身边抢走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即使你是皇上,你有三宫六院的权利,你也永远只会对我一个人好。你知道你没有说这句话之前,天寿是死也不愿意将我拱手让给你么?”
就像三月的天说变就变,皇上的脸立马变得阴森恐怖起来,他抓住皇后的衣领,狠狠道:“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么?”
皇后也不甘示弱,把头横了过去,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似的。
“是。你有了盲妃之后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我怀着你儿子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在和盲妃鱼水之欢,就连我临盆的时候,你也没过来看一眼,我可是皇后啊,你说过要允我一世安然,这又算什么?”
皇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都老了,计较那些也没用了,朕的身子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按照我们苍厥的丧葬,你是要给我陪葬的,现在我给你下一道圣旨,免去你李氏陪葬的义务,但你要一辈子在白马寺潜心念佛,反省你这些年来犯下的错误。”
“臣妾,甘愿受罚。”皇后给背过身去的皇上行了礼,便擦干眼泪准备收拾行李去了。
黄昏的晚霞如同绸缎一般铺满了整片天空,秋风萧瑟地吹过寂寥的宫门。
我被皇上召见到大殿见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鼻尖贴地地跪在他脚下。
“皇上,传臣女来是有何要事吗?”
皇上低沉的男声过了半晌才回荡在我的耳边,“朕问你,太子妃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这.......臣女并不知情。”
“我希望你能坦白,否则我不得不狠心将柝儿跟你一块儿惩罚。”
我心里想,皇上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还是这只是他的激将法,想逼我露馅?
“臣女的确不知。”
“不知?听士兵说,一辆跟你们乘坐的马车一模一样的马车趁着闹市跟你们混淆了视线,还是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你们的路线,直到现在你还死鸭子嘴硬吗?”
“臣女该死,这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太子无关,求皇上明鉴!”
“行了,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都知道,柝儿本来就对这门亲事不满意,说起来我们皇家还真是愧对宝仪那孩子,朕现在只想问你们把她弄哪儿去了?”
“皇上您放心,宝仪姑娘现在很安全,她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这远比困着她在深宫更好。”
“娘是这样,女儿这是这样。”皇上无奈地摇摇头,两鬓斑白已经无力去谴责这些了,年轻人的道路终究是要靠他们自己走的。
两年后,皇上乘鹤西去,容柝成为了苍厥的皇,我也被因此册封为后。
关于我身世的事情,还闹过不少笑话。
虽然二皇子之后被封为钰王爷,雄踞一方,白梅倒是把他管的服服帖帖的,即使她已经跟钰王坦白自己不是真正的顾家小姐,但这些年来的相处她已经在王爷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刻进心里融进肉里,再也割舍不得了,我也真心为白梅高兴。
然而我爹娘在这件事上就差点被折腾地老命都没了,当我娘提着我最爱吃的桂花糕步入王府的大门看女儿,看到的确是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女人,一时心里承受不了差点晕过去,然而一切在我回家探望他们时发生了巨大转变。
我身上的的祥云画凤流光溢彩让他们难以置信地同时跌掉下巴。
“老头子,是不是我老糊涂了,咱们女儿嫁的到底是二皇子还是太子?”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直到容柝穿着一袭黄袍,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他们二老面前敬茶时,老泪纵横已经表达不出他们的情愫了,无缘无故当了国丈的老古板也一下子眉开眼笑了。
我仿佛听到天空中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兔九,这个结局你应该满意了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