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秦舒云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替他擦去额上的汗水,少年便知她是在想昨夜的事情。
轻声叹了一口气,他将她带到房间后然后让暗三上了几盘点心,自己则去后面换了一身衣服顺便洗了把脸。
等他出来后,秦舒云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坐姿,呆呆的望着盘中的点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想让她小小年纪便如此多愁善感,便故意将她抱起来放进了自己腿上,又替她打散头发重新扎了两个小辫。
“为何过来这般早?可用过早膳了?”昨日他让暗一带回来的信件他已仔细瞧了,时候心中的惊骇无亚于这父女俩。
可即便他们怀疑又有什么用,皇上现在正值鼎盛之年对于权利也牢牢的把控在手中,旁人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更何况他这些年来待寒王极好,让后者这么轻易便相信他与当年先帝之死有关,无异于痴心妄想。
“大哥哥……”秦舒云面色略有些恍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你说那件事是真的吗?”
若皇帝真的和先帝之死有关系,唯一的联系便是皇位之争了。当时先帝心中肯定有了别的想法,皇帝才会如此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害死他,那么当年身为六宫之主的皇太后是否有所察觉?
或者说她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保住自己儿子能够顺利登上皇位,便默认了这件事甚至在其中出了一把力?
越是这般往下想,秦舒云心中便越是惶恐,这件事情牵扯甚广,一个不小心便会搭进去许多人。
英王能够告诉她这些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秦舒云手心渐渐浮现出了些许的冷汗,她突然抬头看向了岑诺白,“大哥哥,那封信件你可烧毁了?”
千万不能让那封信成为寒王和英王府联系的把柄,否则日后哪一方出了事,另一方必定会受到牵连。
“放心吧已经处理好了。”他生来谨慎,怎么会留这么大一个把柄在自己身边,更何况将那封信件送来也是秦舒云对自己的一番信任,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辜负了她。
眼看女童还是一副出神的模样,似乎还没有从那件事中回过神来,秦舒云便将她抱去里间放在了自己床上。
少年房间中带着一股清淡的香味闻起来让人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而且还带着凝神的效用,秦舒云紧张了一晚上的心在此刻终于微微放了下来。
“记住,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与英王之间也没有什么信件的来往,明白吗?”他知道这件事对女童来说实在太过沉重,她小小年纪不应该承受这些。
岑诺白盯着她的眼睛尽力为她开导,想要让她对昨天晚上的事不再那么在意。
“可……”这么大的事情哪能是说忘就能忘的,她就怕寒王一时激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死的那个人可是疼他护她的父皇,她一直顾着自己的心情,却没有站在美青年的角度去想想这件事带给他的究竟是怎样的打击。
一时间秦书云眉宇间染上了些许的恼意。
与他相处了这么久的岑诺白哪里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他塞进被子里,然后拥着她躺了下来。
“在你心里王爷就是那样一个冲动的人吗?这件事情牵扯甚广,没有确切的证据他是不会露出马脚的,所以不要过于担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