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诺白淡漠的看着那壮汉,唇角轻抿没有言语,他手臂向后扶住了秦舒云的肩,然后脚步一动牢牢的挡在了她身前。
那壮汉看他如此猖狂的模样,顿时气急,一挥手让身后的人都向二人冲了过去。
少年讥诮地勾起了唇角,在那群人即将踏入他们面前三步距离的时候,突然有几把飞刀从他耳边滑过,钉在了他们的脚尖。
“啊!”寂静的弄堂里瞬间响起了阵阵惨烈的叫声。
岑诺白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连忙转身抬手捂住了秦舒云的耳朵,又将她抱进自己怀中遮挡了她的视线。
耳边传来的是兵刃交接的铿锵声,还有刀剑刺入人体的噗嗤声,少年没有回头,好像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
待打斗声落下后,他才将秦舒云抱起,然后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肩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舒舒,我带你出去。”
眸中带着一抹冷意,少年凉凉的看了暗一等人一眼,随后紧抿着唇跨过了地上的血海和尸体,走出了弄堂。
好在暗一早就吩咐人准备了马车停在弄堂口,岑诺白强撑着将秦舒云抱上马车后,便略有些虚弱地靠在了车壁上。
那群人或许是给他们下了蒙.汗.药,药性强烈绝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承受,他之所以能够带她跑这么远,或许是因为心里的那一股执念支撑,所以方才事情解决后现在的他才会如此疲惫
“大哥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少年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苍白,唇色也不似从前那般红润。
秦舒云担忧的探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敛眉焦急地看着他。
心下为女童的动作感到一暖,岑诺白默默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紧接着便拍了拍手掌。
过了没一会儿,暗一便从外面掀开帘子跳了进来,他面上带着一抹愧色二话不说便单膝跪了下来,“世子,郡主。”
“将那群人都带回去交给寒王。”虽说秦舒云是假借了魏家小女儿的名字,可若这件事一旦暴露出去,对于她来说或许会成为一桩祸事。
“是,世子。”暗一没敢去看岑诺白的眼神,他知道前者是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秦舒云。谁知道那天杀的劫匪居然将密道安在一个冷僻的宫殿里,还藏在了床榻底下,害得他找了半天。
暗一狠狠地磨了磨牙,暗想自己方才砍在那瘦高男子上的几剑还不够狠不够深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夜被邀请参加宫宴的都是些名门望族,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那群劫匪绝不会轻易在行宫中大摇大摆,所以和魏魁作对的也一定在这些当中。
思及此,秦舒云不由默默的在心里为秦舟霁点了一排蜡,这次是不是又算是他丢了自己呢?自家美人父王还不知道怎么惩罚他呢。
不过他那急躁的性子还需要千锤百炼多经历一些事情,与他而言也算是一种历练了。
暗一不着痕迹的看了岑诺白一眼,待后者点了点头后才将他调查到的一切都告诉了秦舒云。
江南聚集了天下财富的三分之一,每年上缴朝廷的都不在少数。
自魏魁上任后便着手查起了江南两年的账目,他发现其中有多处亏空后便暗中调查了起来,谁知竟牵扯到了江南的地头蛇——恭敬伯府。
要说着恭敬伯府也算是和皇室有点关系,当今皇上的姑姑思安大长公主便是下嫁于此府,这些年更是在她的庇护下,恭敬伯府的势力蒸蒸日上隐隐在江南成了一方巨擎。
可是他们在江南扎根多年又怎么会察觉不到魏魁正在暗中调查他们,如此这般恭敬伯府的人便和魏魁对上了眼,后者拼命的调查账目的真相,前者便狠了心的想要除掉他。
昨日发生的这件事也与恭敬伯府逃不了关系,现下思安大长公主已被皇太后请到了行宫谈话,也不知结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