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取代战水儿远嫁南安国。
那个时候,战灵心算是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只是还不不曾知道,这一切是二夫人亲自安排的。
为了不暴露她的真实身份,二夫人决定由她顶替战水儿嫁去南安国,为此,她在战水儿即将出嫁当日,将其绑架,关在一个屋子里,以为只要战灵心到了南安国,战家的人,便再也奈何不了她们母女……
可终究,也不过是二夫人自己所认为的那样。
她所犯下的错,作为她的女儿,是要替她偿还的。
听完战灵心说完一切,楚幸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战灵心苦涩笑了笑,继续说,“娘亲她那么做,都是为了我,说实话,我并不恨她,只是觉得非常对不起姐姐,我所拥有的的一切,原本应该属于她的,是我抢走了她的一切……”
战灵心的娘亲靳容在战水儿楚家当日将其关押在小屋子里,而战水儿为了逃脱,不断挣扎,以至于撞倒了桌子上的油烛,油烛掉在地上,立即将地上的布条点燃,火势越来越猛,瞬间将战水儿包围,将其活活烧死。
可因为那个时候,战家上下所有的人还在为婚事筹备着,谁都没有去注意后山的小屋子着火了,等他们发现的已经,火势已经迅猛不可阻挡,而战水儿也已经死于那场大火中。
彼时,战灵心已经取代战水儿前往着南安国的路上,而靳容在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害死了战水儿,便想用自己的性命去偿还。
只是,还未等她死去,她的所有行为便被揭露,战老爷对其十分失望,只觉得战家被蒙羞,而战老妇人则是当场下命,要将其浸猪笼!
靳容的女儿战灵心并非战老爷的亲生骨肉,在嫁入战家的时候,她早已怀有身孕,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这么多年她都小心翼翼,最终选择铤而走险,走上这一步,只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能离开战家,再也不用回来。
只是,时光荏苒,岁月不再,可发生的往事仍历历在目,不会被抹去。
战家发生了如此蒙羞之事,战老妇人严令,此事一律不能对外张扬!而关于战水儿的死,和靳容的死,对外则宣城她们生了病,病死了。
战水儿的骨灰埋在了战家的墓地上,而靳容则是抛尸野岭,不得善终。
而当时考虑到两国的来往,因而战家没有派人前去阻拦战灵心嫁去南安国,战水儿已死,现在能嫁去南安国的人也只有战灵心了,只是,战老妇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些年,一直寻找着机会,让战灵心回来!
刚去到南安国的战灵心眼里已经失去高光,在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人,不吭不响,默然接受着。
初次见到战灵心,司徒晔便深深为她着迷,也对她,倾注了不少的心血,最终以自己的真诚与爱打动她,得到她的回应。
不过,即使被司徒晔打动,战灵心也没有傻傻的就将全部真相告诉他。
幸好当时先皇立下的圣旨,只说将战家的女儿远嫁给司徒晔,并未说明是哪一位,因而不管是是战水儿,还是她嫁过来,也不算欺骗南安国。
告诉司徒晔事情真相是在战灵心生下司徒琛之后,此时距离她嫁到南安国已有四年之久。
独自一人在南安国生活了那么多年,而且心口守着那个秘密,战灵心没有一刻是真正的开心,因为常年有心事,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在生下司徒琛之后,更是严重。
那些日子,司徒晔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照顾她,陪伴着她,嘘寒问暖,待她真诚。就这样,战灵心彻底被他的真诚所打动,最终跟他坦白,原本以为不管司徒晔会如何想,她都已经做好被他冷落的准备,却没想到,知道事情之后,司徒晔丝毫没有责怪她,依旧像从前一样对她好,照顾她,甚至还派人前去君临国,打探战家的情况,一一告知她。
如此一来,战灵心才知道,战水儿和靳容的情况,而之后又过了一年,战家出事,所有人被抓,险些满门抄斩,而已经远嫁南安国的战灵心自然没有因此受牵连。
“可我和娘亲所犯下的罪孽,终究还是要自己偿还的。”战灵心哽咽道。
楚幸愣愣地看着她,还未从她的言语中回过神。
这样的事实实在令她震惊,一时间难以接受。
好半响,她张了张嘴,努力发出声音,“娘亲,那我身上并没有流着战家的血?那我和战延修,也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战灵心哽咽道,“就连娘亲身上,也不曾流着战家的血,可娘亲欠战家的,也逃不了……”
楚幸突然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觉得震惊,只觉得荒唐,只觉得可笑!
那她在战王府,所遭遇的一切,是不是也是为了偿还他们战家?
现在战灵心还不知道楚幸与战延修之间发生过那些事情,若是她知道,定然也会如此想。
终究还是逃不了。
上一辈欠下的,她们作为后人,理应偿还?
只是,是否等价,则无法去计算。
现在的楚幸只想笑,发自内心的大笑。
真的,真的,实在太可笑了!
她那么想着,也就笑了起来,笑声骇人,闻着惊悚。
战灵心不解地看着她,“幸儿?幸儿?”
她以为是自己说的事吓到了她,不由安慰道,“幸儿,你别怕,这事与你无关,战家的人就算要怪罪下来,也应该怪在娘亲身上,娘亲也不会让他们牵连到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不,”楚幸抬起眸,看着她,嘴角仍勾着笑,“娘亲,已经没有用了,因为幸儿已经偿还了。”
“嗯?”战灵心愣了愣,更是不解,担忧问,“幸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别吓娘亲,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啊!”
正说着,战灵心紧紧抱着她,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楚幸苦笑着,直直看着前方,渐渐地,心情平复,她发现,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也已经过去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