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菲菲此时恼怒不已,顾不得什么想形象,只是狠狠地抽着幕倾颜,以掩盖刚才的失态。
幕倾颜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殴打,差点要晕了过去。
两旁的人见此,连忙劝着金菲菲停下来。
“我看这妞儿也就这样了,菲姐要不别打了,我们留着她还有用呢。”
金菲菲呼了两口气,停了下来。她抽出几张湿纸巾,擦了擦手,俯视着幕倾颜,笑道:“你玩儿啊,你看啊,你再看,我就能把你眼睛挖了。”
这话好狠!
幕倾颜止不住身体抖了抖,嘴上仍旧不服输,骂道:“你也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金……金菲菲,你,不得好死。等人来……来救我了,你也就活不好了。哈哈哈哈哈金菲菲,到头来,你,也,也就落得这个下场而已!”她笑声里含着嘲讽与不屑。这才是真正让金菲菲恼怒的。
“你不过是个杂碎,凭什么这样说我?啊?”她气得想要再打一顿,转念收了手。
“你说话不利索,又被我打成这样,真是可怜啊啧啧啧。只能逞口舌之快,却不能做什么实质性的反抗。我要是叫人毁了你清白,你又能怎样?”
幕倾颜听到这里,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金菲菲:“你当真?你若,若是毁了我的清白我还怕什么呢?要死一起死,不拉着……这些男人下地狱,我,我也要拉着你下地狱!”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金菲菲装作害怕的样子笑道:“哎呀人家好怕怕哦,马上要下地狱了呢!”她拉起旁边的一个人说道:“你会救我的,对吗?”
那个人不假思索道:“我会。”
金菲菲很满意,让他下去自己领功。转头看着幕倾颜,嘲讽道:“看见了么,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天上地下终归只能是天上地下,你不是玛丽苏剧情的小姐姐,现实摆在这里,我要毁了你,易如反掌。”
幕倾颜突然不出声了,金菲菲乘胜追击道:“你不是很能说吗?说啊!我们这里一干人,全部都等着听你的笑话呢。说啊!”说着,还去撩拨着幕倾颜。
幕倾颜此时的样子绝对狼狈。脸肿着,身上多多少少的淤青。她突然不知道她为何要卷进这里了。
天上地下,就活该被践踏吗?
是不是只要她足够强大,就可以视这些人为蝼蚁?是这些意思吗?!谁来告诉她啊?!
幕倾颜倔强地抬起头,动也不动,就死死盯着金菲菲。
金菲菲恼火至极,笑出了声。
如果,强大就可以践踏人的尊严的话,那么,是不是不管如何强大,如何黑暗,她就可以胜者为王?
既然如此,男人这么好的上位工具,她为什么要错过?!
金菲菲看着幕倾颜的表情,笑道:“很好,我喜欢你的表情。”
幕倾颜已经狼狈至极,金菲菲却仍然不肯放过她。
“打电话给南爵,叫这个女人,好好死心。”金菲菲命令着两旁的人。一个人拨通了电话后,将手机递给了金菲菲。
“金菲菲,你又怎么了?”莫南爵头痛欲裂,点燃了一支烟。
金菲菲听到了这一声,笑道:“这么晚了,少吸烟,对肺不好。”并不道明来意,这让莫南爵很恼火。
“有什么事就说,不必拐弯抹角。”莫南爵深吸了一口烟,压下了烦躁的感觉。
“好呐好呐,既然爵大少爷这么着急,我就告诉你吧,”她顿了顿,卡的时间刚刚好,莫南爵刚要不耐烦的说话,她接着说道:“幕倾颜被绑架了。”
紧接着,金菲菲开了免提。
幕倾颜渴望听到的消息……终于是没有听到。
在如此绝望的时刻,她唯一可以托付希望的人,告诉她说——
我不相信。
金菲菲一下子笑出声,娇声道:“你为什么不信啊,莫南爵?嗯?”边说着,边将手机放到了幕倾颜的耳朵旁。
“我为什么要相信。”
幕倾颜突然不知道该说怎样的话,怎样去想。她突然就累了,不想再争论了。
金菲菲笑着说:“幕倾颜,你说话啊,你不适合能耐?你不是很能骂吗,接着来,让我们的爵大少爷瞧瞧你这种人。”
她说不出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怕一说就是错,怕一说,就万劫不复。
电话那头显然等的很焦躁。
终于,幕倾颜冷静地开口说道:“莫南爵,我,我被绑架了。”
本来说话就不利索,现下脸又被打肿,声音已然难分辨了。
可是莫南爵听出来了。
这是幕倾颜的声音。
幕倾颜不再挣扎了,也不再尝试着让金菲菲放过自己了。她突然就只想和莫南爵好好说说话,她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她的心已经被穿透,已经……破碎不堪了。
她甚至不求能够好好地,光鲜亮丽地打赢这场比赛,她只想让所有人行行好,放过她吧。她再也没办法承受被人不相信的感觉了。
喜欢一个人,听到他被绑架的消息,不都是会着急地问吗。为何到了她这里……就是不相信呢?
她真的,没办法理解。
所以,她累了。
她啊,有点想哭了。
就这么想着,眼角微微湿润。
金菲菲笑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别再做那些无谓的梦了。”她也知道,绑架人,总是要遭报应的。这报应,总是来的……过于及时。
等莫南爵那干人到了,她啊,被好心放走有可能,但幕倾颜已经这样了,再怎样,她也不得善终。
苍天饶过谁啊?
谁也没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没有谁做坏人能够全身而退,全身而退的,不过是那些有人替他们善终的好人。
在金菲菲的世界里,从来没有。
这样的人,从来没有一个。
在某种程度上,她就像幕倾颜一样,孤独的走在独木桥上,看不到尽头。
而现在,她走不动了,要掉下去了。
良久,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反应:
“金菲菲,幕倾颜若是有半分差池,我唯你是问。”
金菲菲笑着告诉莫南爵:“我不怕了,我什么都不怕了!凭什么!你们都要对她一个人好!为什么就没人对我好呢?”
莫南爵无暇顾及金菲菲,说道:“你就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人吗!”
金菲菲突然清醒,颓废地低下脑袋。
她……是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