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婧酥忙站起身,急步地走出了客屋,左右张望了一下,便朝左边的小道上寻去。
这间道观看起来并不大,外面有间大殿,后面便是两三排房舍,远远便有瞧见道观门口立着几个道士正在为一群信众发药。
夕婧酥望了一眼,便朝后面一排房舍走去。
贴着房舍的墙边,她将第一间的窗户捅了一个窟窿,朝里望了进去,只见里面坐着十几个道士,静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打坐。
突然一个人睁开眼望了过来,夕婧酥忙低头靠在墙边,大声也不敢出。
里面依然静悄悄,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她紧紧地贴着墙缓缓地移动着,朝着第二间屋子挪了过去。
她伸出手,又将第二间屋子的窗户一角捅了个小洞,将一只眼凑了个去。
突然一个东西朝她飞了过来,她忙一闪身,只见空中飞着一只硕大蚊子,身材大的足像一只苍蝇,清晰地可以看到它嘴上尖尖的刺,它猛地朝夕婧酥飞了过来。
夕婧酥将手中结印一转,右手一挥,将那只蚊子困在了一个金色的小光圈里,她伸手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瓶,又挥手将那只蚊子收了进去。
“你是谁,你这在里做什么。”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喝道。
夕婧酥忙一边垂手把瓶子放好,一边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有些茫然地道:“道长?在下只是出去寻找如厕的地方,可是走到这里也没有寻到,还迷了路。”
只见对在立着一个身穿道袍,头戴道冠的中年男子,一双闪着精灵的三角眼,下巴处还长着一搓山羊胡子。
“你到底是何人?”那中年男子看了看四周,厉声问道。
“在下是来观里寻观主救家父的,我的兄长还在客室里等着呢。”夕婧酥忙说道。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还是随我来吧。”那道长一甩拂尘道。
“是,请道长带路。”夕婧酥拱了拱手道。
一路跟着道长,夕婧酥又被带回了客室。
“弟弟,你还好吧。”墨子圭看了一眼夕婧酥,忙问道。
“兄长,是这位道长带小弟回来的,不然,小弟可真要迷路,找不回来了。”夕婧酥感激地看着那个中年男子道。
“如厕就在这客室背后。还有没有传唤,两位不得离开此间客室。再有下次,老道就将两位逐出道观。”那个道长冷冷地说道,顿时屋里空气紧张起来。
“这位道长,谢谢你带我弟弟回不,不知你可是观主?”墨子圭拱手说道。
“不是。”说完便转身走了。
“仙师,您在这啊,您老慢走。”
只听到外面传来了王道士的声音,不一会就见他匆忙地走了进来。
“二位,小道好说歹说,才让观主答应见你们。现在你们随我来吧。”
墨子圭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在王道士手里,道:“真是有劳道长。”
那道士颠了颠,笑着道:“好说,好说。跟我来吧。”说完便殷勤地在前面带路。
墨子圭和夕婧酥两人就跟在那道士后面,往大殿另一侧的一排竹宋深处走去。
推开半掩的屋门,只见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在猛虎的脚边却是几具血淋淋的人形的尸体。
“你们为何而来?”只听见一个阴沉幽长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从地低下飘上来的,让人浑身泛起一阵寒气。
“观主,我们是来求你救救家父的。”墨子圭一边四下望着,一边答道。
“哼,撒谎,你家父亲明明身体康健。”那阴沉的声音低喝道。
空气仿佛一顿,夕婧酥朝墨子圭眨了眨眼,抬头悲愤地道:“观主,你是不是不想帮家父治病,明明今早我们出来之时,他已经一脸蜡黄之气,浑身打颤,牙关紧咬,这怎么可能是身体康健?”
“你若肯为家父续命,多少银两我们都愿意付。”墨子圭忙说道。
寂静,一秒又一秒,空气在鸦雀无声中凝固了起来。
“你父亲当真是浑身发抖,咬关紧咬?”那声音又阴沉地响了起来。
“当然,难道我没事咒自己的父亲吗?”夕婧酥愤然地道。
“那你们是想让我给他继命吗?”屋中左侧空荡荡的地台上随着那阴沉的声音竟冒出了一阵黑气,一个披着黑袍的人从台下走了上来。
“你!你是人是鬼。”夕婧酥一脸惊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