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鱼啊,老李头,找你家大儿子呢,生意又上门了吧。”其中一个老头,对着最边的那位闷头抽叶子烟的老头喊道。
“啊,找我儿子?”那老头抬起来打量了一下墨子圭道,挥了挥手道:“你是要找他买鱼?这一塘的鱼都已经定完了,你走吧,没鱼卖给你了。”
“我们还想找他打听点事,”墨子圭继续说道。
“哎,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一早就匆匆忙忙走了,问他去哪也不说。”那老头叹了口气说道。
“你可知他往哪走了?”墨子圭追问道。
“往那鱼塘去了,可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人,也不知上哪了。”老头往村后指了指道。
“那即如此,我们就告辞了。”墨子圭拱手告辞,转身朝夕婧酥指了指那村后,“我们去那看看吧。”
四人便又翻身上马,绕过村子,朝那村后的一片鱼塘寻去。
“奴婢又不是小孩子。”巧巧不满地道,一一接过三人手里的缰绳,牵着马去了草棚。
其余三人就转身往宋子里走去。
这宋子越走树越密,灌木丛生,叶子在顶上交错重叠,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照了进来。
走了一会,夕婧酥停了下来,轻声道:”不对,这里面的环境不对,这里无论运泥还是运花都极为不便,一定不会是在宋子里。”
墨子圭四下打量了下宋子,道:”如果不是刚才那汉子撒谎,那就是李大柱故意的。”
“我想李大柱故意的可能性更大些,我们还是出去再重头找吧。”夕婧酥转身往宋子外走去。
走出宋子的三人,便远远瞧见巧巧坐在草棚里无聊地东张西望。巧巧也转过头来,看见夕婧酥她们,忙兴奋地站了起来,急步走出草棚,一脚踢在草棚旁边的一个小木桩上,痛的”哎呦“了叫了一声,刚想抬起脚来揉揉,就见草棚边的两米见方的一块地”咔哒“一声升起来了一节。
“小姐,小姐,“她一楞也顾不得脚痛,忙指着地上,大声地叫了起来。
夕婧酥三人听到巧巧的大叫快步奔了过来,都一眼看到了地上的那块突起,墨子圭和花垛忙把那块面上铺了一层泥土的石板推开,顿时露出了下面一段长长的石阶。
“巧巧,你别下去了,你在上面帮我们守着。”夕婧酥看着巧巧正色地说道,转身又对花垛说道:”花垛,你给巧巧一把匕首防身。”
“好,小姐你放心,奴婢一定在这守着。”巧巧点头应道,接过了花垛递过来的短刀。
墨子圭用树枝做了三个火把,三人这才转身踏着石阶走了下去,一路上花垛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三人一一将火把点燃了。
只见台阶下到了地下大约十米的地方,石阶的尽头是一个大厅,三人往前走,火光照亮了通道两旁立着一排排的密密麻麻的黑漆木棺,棺板紧闭,就这一眼往去,照亮的大约有七、八十个。
中间的这条通道还在一直延伸着,三人举着火把缓缓往前走,渐渐地木棺越来越少了,火光里出现了十几个身穿短衫,裤脚挽起,打着赤脚,一身农人打扫的男子,静静立在两边,一双无神的双眼睁着往着前方。
花垛浑身一阵哆嗦,往夕婧酥身边靠了靠,轻声道:”小姐,他们真是已经死了?”。
“恩,他们是死了,不过仍有魂魄被困在身体里,被人驱使。”夕婧酥点头轻声说道。
猛地走在最前的墨子圭停了下来,夕婧酥忙走到他身边一看,只见眼前出现了一片火红火红的花海,在火光的照映下如鲜血般的娇艳,鲜色的花瓣如那少女娇艳的嘴唇,在枝头一张一合。有些花枝上繁花盛开,有些花枝上结着几个骨朵,这些花却没有一片叶子。在花下是黑黑的泥土,泛着浓烈的腥味,花垛看了一眼便转头蹲在了地头,“哇哇“一阵干呕。
突然,“你们,还是找来了啊。”一声如唤情郎一般温柔地声音响了起来。从花海那头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女子。白纱飘飘,如那圣洁的仙女,一双妙目透着阴冷,头髻高挽,一只玉钗插着上面,如雪的肌肤在火把的光影里泛着温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