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哪敢有异议,把夕婧酥的话悉数收下,也不管她的态度好不好了。
在进宫之前,她还想着皇后娘娘如此善妒,皇上登基已经快一年,她这个做皇后的却不劝皇上广纳妃嫔。
自己把持着后宫,却没有孩子,以至于陛下膝下寂寞。
可夕婧酥来过之后她就不敢再有异议了。
田家和柳家都是大族,家中有适龄的女儿,她们向皇后施压把女儿送进宫,将来一个妃位是没跑了。
可墨家的女儿不多,就算有以商人的出生也捞不到什么好位置。她跟着陪跑,没准儿还被当成枪使,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这厢夕婧酥刚把唐氏敲打消停了,那厢的墨元元又在游说定远侯帮着墨亭争家业。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定远侯说起,他才高价买会了一副字画,第二日就忙不迭的带着出门去应酬。想要在同伴中炫耀炫耀,但却被人点破说这副字画不过尔尔,根本不值两千两银子。
他一怒之下,就想打道回府,这时酒楼的老板出来打圆场,说最近酒楼收了一批瓷器,没准儿可以收藏。
定远侯受不住别人忽悠,真的去看了那批瓷器,最后看上一个双耳瓷器。
被同行的人一起哄,价格便吵到了三千两。他身上没有银子,只能回府去找墨元元。
定远侯碰了个硬钉子,他要是能找得到银子,又岂会伸手向她要钱,可偏偏墨氏喜欢为难人。
想到他灰溜溜的从酒楼出来时同行人的眼神,他便怒火中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你嫁进定远侯府,你的东西也就是定远侯府的东西,爷不过就是花你几个银子。你至于吗?”
墨元元冷笑,寸步不让:“侯爷说的好轻巧,什么叫几个银子。自打我嫁进定远候府,我院子里的一应开支都是我自己出银子。而且侯爷隔三差五的找我要钱,最少一千两,每次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几年下来,决不少于五万两,侯爷若是记不得了,妾身不妨帮帮侯爷回忆回忆。”
墨元元理直气壮:“再则,哪有人家是算计媳妇儿的嫁妆的,更何况定远侯府还是老牌勋贵了,这件事闹出来,只怕最后没脸皮的是侯爷。
反正妾身也是商贾出生,爱财的名声本来就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银子没有,要命倒有一条,侯爷自己看着办。”
说话间,丫鬟已经捧了托盘上来,托盘上厚厚的一摞纸全是定远侯从她这个拿的银子的记录。
时间和用途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他身边小厮的签名和画押。
定远侯郁卒:“你……你这个女人?”
墨元元无所畏惧的梗着脖子:“侯爷就不要装清高了,徐家是个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你为何要娶我,不就是为了我家的银子吗?可惜了,我是个外嫁女,嫁妆有限,比起墨家的家业来,不到十之一二,不,百之一二。”
定远侯终于听懂她的意思,她这样软硬兼施,不就是为了激他参与进墨家的家主之争中去吗?
“但你也说了。你不过是个外嫁女,嫁妆有限,就算最后继承家业的是你的亲生兄长,你又能得多少好处?”
墨元元从鼻孔里溢出一声冷哼:“那自然是不一样的,我母亲和兄长说了,只要侯爷愿意出力,将来继承家业以后愿意给侯爷两成作为谢礼。”
“两成也想拉本侯下水,你母亲打得算盘也太精了些?”
定远侯嗤之以鼻,其实心里早就动心了,如今拿乔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多争取些利益。
墨家家底之厚,从墨元元的嫁妆就可见一斑。
他是续娶,婚礼时虽然没有大办,但墨家前前后后送来的嫁妆几乎有一百八十台。
而且如今有的是铺子地契和银票,那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单论财力,把整个定远侯府卖了,也不及墨元元的嫁妆。
但墨元元却说她的嫁妆于墨家来说不过百之一二,可见,墨家的财力有多深厚。
而其中的两成,抵得上二十个侯府了他哪能不动心。
墨元元却没有中他的激将法:“侯爷不要以为我是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就胡说,能给两成已经是极限了。墨家家业的两成,就算侯爷天天买一副字画,也够你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了。反正侯爷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而我母亲和兄长却一样能争得家产,无非是多费些心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