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婧酥也不恼,在她耳边唠叨了许多。
回府之后经墨子圭一点拨,才知道那在比灯大会上拔得头筹的王唯,是苏州商会会长的儿子,这一次进宫献灯献的只怕不知有灯,还有苏州商会筹集的银子。
夕婧酥讶然:“这才过去了几天,苏州商会就筹到银子。”
“哪里是动作快,是早有预谋吧,不过这样也好,总不是什么坏事。”
军费筹到了,北征之战只怕就要开打了。
“皇上要御驾亲征,这粮草由谁负责?”
虽然有此一问,但夕婧酥也清楚,八成是墨子圭没跑了。
墨子圭终于忙碌起来,整日整日不着家,夕婧酥不时进宫一趟,陪墨氏闲聊两句。
郑玕也忙,忙得好久都没进后宫。墨氏不知前朝的事情,怀着身孕心思又敏感,郑玕不进后宫,她便胡思乱想。
短短几日便瘦了不少,夕婧酥眼睁睁看着她的变化,也颇为着急。
“长姐可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若是有事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33起想想办法!”
墨氏瞬间红了眼,她是二嫁之身,能做皇后已经事万万没想到的事了。
如果郑玕要有其他女人,她无话可说,也没有能计较的立场。但夕婧酥问起时,她还是觉得委屈。
“没事,你方才从书房过来吧,不知皇上在忙些什么?”
“无非是朝堂上的事情,皇叔他自己有分寸。”
墨氏不想干政,便没再多问。
夕婧酥满目狐疑:“长姐可是有什么事?”
话题绕了一圈,又绕回原处,墨氏虽然心里委屈,却不知如何说起。
难道她要对夕婧酥抱怨郑玕太忙没时间陪她吗?还是说她怀疑郑玕要纳妃了?这些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说出来太显得小家子气了。
“没事,只是孕中多思,想得多些罢了。”
夕婧酥不疑有他,也不问了。转而说起其他事来。
“最近宫外时兴起一种新鲜头面,我正好去打了几套,带了两套来给你。长姐拿着玩吧!”
这种首饰,正是之前墨子圭给夕婧酥做的那种。因为她戴着去参加十五的宴会,渐渐在京城流行开来。
照着她的样式,当时去参加宴会的贵夫人都给自己做了一套。
珍珠不算贵,更重要的是墨子圭亲自设计的样式新颖,夕婧酥又找墨子圭画了两张,把以前墨子圭送给她的珍珠拿去又做了几套回来。
女人都爱这些东西,夕婧酥拿出首饰,墨氏的注意力便慢慢被吸引过来,有了短暂的开颜。
过了一个月之后,粮草备齐,郑玕正式宣布御驾亲征。墨子圭自然要随军一起。
丈夫和弟弟同时离京,墨氏一时有些接受不来。整天郁郁寡欢,差点动了胎气。
郑玕被吓坏了,可亲征一事又势在必行,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夕婧酥连夜被招进宫陪伴墨氏,忍得墨子圭怨声载道。
“我马上就要离京了,皇上却还要把你宣进宫去,到底有没有人性。”
夕婧酥哭笑不得:“皇上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连夜叫我进宫一定是又事发生,而且可能是皇姐的事情。前几日我看她精神就不太好。”
事关墨晴儿,墨子圭的抱怨声终于小了些:“可是他们夫妻的事你有什么办法,自己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话虽如此,动作却没停,麻利的起床穿衣,唤人备了马车,夫妻二人终于在宫门下钥之前进了宫。
未央宫灯火通明,宫女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墨子圭和夕婧酥到的时候,太医将将离去,郑玕守在墨氏床前,看起来分外疲惫。
看到夕婧酥就是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你们来了,快安慰一下她吧!”
这是他登基之后第一次御驾亲征,意义重大。而且要等北燕内乱,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以后就没可能了。
但墨氏又有孕在身,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既不希望孩子有事,也不希望墨氏有事。
两头为难之下,只能寄希望于夕婧酥了。
夕婧酥也不推脱,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便坐到墨氏的床边。
墨氏虚弱的躺在床上,转了转眼睛:“夕婧酥,景行,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长姐出了事,我们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