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氏一句三叹,郑玕再迟钝也听出她话里有话了。
“夕婧酥怎么了?你这样为了她惋惜。”
夕婧酥确实命苦,可以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同情。
郑玕一问,墨氏也就如实说了。郑玕听后也心惊不已,比起一般的闺中女子,夕婧酥确实命途太多舛些。
还好这一次只是有惊无险,没有伤到夕婧酥,不然他这个做叔叔的去了九泉之下也无法武定皇和文慧皇后交代。
所以这一次赏赐就格外丰厚一些,虽然夕婧酥不缺钱,但自己挣的钱和皇上赏的钱用起来到底不同。
皇帝的赏赐就代表着皇帝的重视,对于夕婧酥来说,没什么比皇帝的看重更重要了。
听到传旨的消息,夕婧酥匆匆让人摆了香案接旨。
宣旨的太监脸上带着笑:“长公主吉祥,奴才给您道喜了!”
夕婧酥笑着点了点头:“有劳公公跑一趟,只是不知道这喜从何来?”
传旨太监嘿嘿的笑了两声,却没有多说,等墨子圭到了,来开始宣旨。
圣旨的内容无非是赞扬夕婧酥的功绩和付出,另外赏了许多东西。看着赏赐流水似的抬进公主府,夕婧酥暗暗咋舌。
郑玕不是还在为了筹集军费头疼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东西赏给她,不过转眼也就释然了。
宫里的东西是特供的,有钱也买不到,而且那些绸缎珠花,也不可能拿去卖了换钱。
拿来赏人再适合不过,领完旨谢了恩,夕婧酥让湘竹给传旨的公公塞了一个荷包:“幸苦大人了。”
“哪里哪里,能为长公主跑腿,是奴才的荣幸,对了,皇上还让奴才带了句话,以后长公主随时都可以进宫,无需太多通报。”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会长面色红润,开口带笑:“贤侄啊,我就知道你是个厚道人,找你办事一准没错。”
他直接把王会长引荐的皇帝,虽然省了他不少事,但起损失了不少的好处。
像王会长这样的身份,虽然家财万贯,可要面见天颜不是件易事。
但凡墨子圭心眼多一点,就拖着不替他把事情办了,那好处一准儿像流水似流进他的口袋。
但他二话不说就把王会长引荐给皇帝,倒让王会长记他的情分。
能做到商会会长位置的人都不是糊涂的,知道墨子圭这样的人值得深交,所以该给的好处还是没少给。
就他来时的那一盒珍珠,也太寒酸了些。
墨子圭笑着摆摆手,把银票退还给王会长:“王伯伯心系百姓,愿意出钱给朝廷出征北燕,这是一片赤子之心。墨子圭虽然胸无大志,可也知道家国天下,这个银票我不能收。那日的珍珠就算是王伯伯两次上门的茶水钱,还有我的跑腿费。”
王会长愉悦的大笑:“贤侄才是一片赤子心肠啊!”
苏州离西北山长水远,就算北燕天天骚扰齐国的边境他在苏州也没什么影响。
会出钱充作军费,只是因为他会打算。商人重利,于他们而言,什么都没有自身的利益重要。
苏州富庶,富豪层出不穷,这些年王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他怕的是,齐大非偶,树大招风,万一朝廷看上王家这座金山。到时候只怕什么都保不住,倒不如自己主动些,争个头功,皇上念着这一点,也不可能赶尽杀绝。
用一小部分钱财,换得长久的安稳,他也不算太亏。
只是墨子圭捧他一场,他倒有些挂不住了。
“既然银子不要,那这猫眼儿可不能推辞了。你替我奔波一场,总不能连点谢礼都不收吧!”
那对猫眼石个头不小,也很通透,墨子圭是识货的,仔细看了两眼便收下了。
“那就多谢王伯伯了,日后有这种跑腿的事儿,可要记得找我哟。次次都有这么贵重的谢礼收,那我就可要发财了。”
王会长开怀大笑:“比起墨家的万贯家财来,这点蝇头小利算什么,贤侄莫拿王伯伯取笑了。”
这些东西比起墨家的家产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苏州商会的人脉却不容小觑,日后他要接墨南的班继承家主之位,有他们的帮助也能好办一些。
送走王会长,墨子圭把那对猫眼石小心的收起来,带着珍珠头面去了主院。
夕婧酥已经出了小月,根本坐不住,碍于身子不好,便在园子里僻了个小型的练武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