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淮说着便不搭理她,转身作势准备离开,景尧顿时一怔,连忙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温热的肌肤接触不免让川淮冰冷的身子微微一颤。
“你这个人就这么不近人情吗?再怎么说我也你弟弟的朋友。”景尧说着忍不住地瘪了瘪嘴,而川淮的目光缓缓的落在了二人交握的手上。
随即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看着她那双有些愠怒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难道他没有告诉你,要在十年前,我就已经不是他的哥哥了吗?”
“啊!”
景尧毫无预兆地被川淮一把甩开了手,因为作用力有些大不免让她有些吃惊得惊叫了一声,看着男人坚毅的背影心中不免细细咀嚼着他刚刚所说过的话。
什么叫做已经不是他的哥哥了?
难道川柏那个混蛋和他哥之间有什么矛盾?想想也是,不然的话怎么川家的医院现在由他弟弟来继承,而他又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所谓的哥哥。
不过要是他们真的有矛盾,自己还这么上赶着打亲情牌,这岂不是适得其反?
景尧不免有些慌了。
……
许安橙缓缓睁开眼,看着景尧走了之后便空旷安静的病房,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自己偏偏睡不着了。
脑海里回荡着的都是那天夜晚之中柔声劝慰着自己温柔的声音,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久,但是她很坚信,那天并不是自己做梦而已。
想着许安橙缓缓地坐直了身子,虽然那个川淮医生说过自己可以下床了,但是在动作的时候还是难免牵扯到自己的木仓口,忍不住地皱了皱眉。
许安橙有些僵硬地抬手扶着桌子,只觉得额前冒了些许虚汗才堪堪站直了身子,垂眸看着自己身上几乎缠满了的绷带。
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要说是害怕也不是没有的,她也曾经疑惑过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身上有这么多的伤口,为什么自己会忘记一切。
包括自己到底应该相信谁。
可是没有人能够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所以她只能沉默,自己慢慢摸索,究竟应该相信谁才对。
“咦?许安橙?”
等到景尧回来的时候,便只看到空旷的病房,和带着些许温度的病床。
微微颤动的睫毛缓缓睁开,看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在自己旁边的男人,许安橙也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外面这么冷,为什么不在房间里休息?反而要在这里小憩?”
许安橙听着男人淡淡轻柔的声音不禁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他的面庞,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每天晚上回来我房间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男人的眼眸之中闻言闪过了一抹微讶,随即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大,缓缓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到她皮肤冰冷的温度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没想到你都知道。”
得到了答案的许安橙也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扭头打量着此时此刻两个人待着的长廊,虽然外面也算是冬天,但是长廊的温度也并没有多冷。
“你为什么要每天来我房间?还在我睡着的情况下?”许安橙目光虽然看向一边,言语却是明确在问他的。
男人打量着她的神情半晌,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心中也隐隐有了些想法,随即抬手轻轻转动着轮椅,与她更拉进了一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