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
杜翎果然住在了王府东院,大公子明镜的屋里,吃喝用度都在这里,竟是硬生生把明镜给挤了出去。
没奈何。
与隔壁的于连凑和在了一起。
于连很是不满,不仅不满杜翎这小子鸠占鹊巢,还不满杜翎这小子大爷一般的无赖作风,几次都要冲过来与这小子理论,却又被明镜硬生生压住。
“于连,你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要跟那小子好好理论一番,他小子害得殿下吃了那么大的亏,还让步了那么多,凭什么半点愧疚心虚也没有,竟然还有脸在你这里占着地儿充大爷!”
于连挣得脸红脖子粗,声音嚷嚷得都要破了天。
“你不好跟他撕破脸,我去替你当这个坏人,我就不信了,这小子再硬,能硬得过我的拳头?”
“你真的要过去?”
于连恼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小钢炮,摁都摁不住,明镜竟然压不住他,只好正色问道。
于连咬着牙,眼睛里喷着火。
“当然要过去!”
“那好,这次我不拦你,你过去吧。”
明镜点头,果然让开了身子,坐回藤椅之上,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
没有人阻挡,于连便攒足了一口气,怒气冲冲地往外冲,哪知,刚到了门口,后面便传来明镜悠悠的话语。
“你过去找那小子理论也好,打架也罢,只是别打着替我出气的幌子,我并不觉得委屈,也不愿意你去替我出头,回头你们闹起来,传到殿下耳朵里,可不要把我牵连出来。”
“你!”
于连堪堪刹住气冲冲的脚步,整齐的牙齿咬着鲜红的嘴唇,猛地转过身来。
明镜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悠悠抿了一口清茶,自顾自地点头。
“嗯,今日的茶不错。”
“通!”
气不打一出来的于连一脚就把脚下的一只春凳踢出了门,转而又抱着被撞疼的脚,跌跌撞撞地坐回了蒲团上,气的直瞪眼。
“格老子的,疼死我了!”
动静这么大,一边的明镜却置若罔闻,继续品茶,看书,十分悠闲。
动静这么大,自然是惊动了隔壁的杜翎。
她正窝在榻上,怀里抱着明镜先前落下的那捆卷宗,仔细看着里面的内容,冷不防被外面院子里的响动给吓了一跳,怀里的卷宗呼啦一声散在了榻上。
她侧耳听着隔壁的动静,把榻上散落的卷宗拢起搁置在了一边,而后伸了个懒腰,溜下塌,活动了活动手脚。
隔壁果然又传来于连抬高的嗓门,还是那些一贯的抱怨和不满。
“明镜啊明镜,要说你可是真窝囊!竟被这小子给硬生生压在了下面,还一句怨言都不敢有,这要是换了我,我一定找上门去,打他个满地找牙!”
“这小子幸好是没犯到我头上,不然,你看我会轻易饶了他?我不跟他打一场,我就不叫于连!”
又是这几句……
杜翎挑了挑眉梢,揉了揉自己的腰,暗自调理了几下气息。
嗯,明镜的医术果然还是不错的,这几日过后,自己的伤口修复了不少,内里也越发的强壮。
那么,是时候跟于连打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