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一愣,微有惊讶,已经被鹂儿送到了软榻上躺好,细细捏着膝盖。
身子顿时舒缓了许多,但他一颗心还牵挂着昏迷不醒的洛少祎,还是急急说道。
“皇后有何建议,不妨直说!”
“陛下,今日是臣妾的生辰,寿宴尚未开始,便已经生出了这许多波折,外面的妃嫔命妇臣子等了许久了,再等下去只怕更是不好,臣妾想,不如先让璟容出去安置他们,咱们暂且关了宫门,专门处理此事,可好?”
孝依皇后收敛下巴,她的语速不紧不慢,却安排的很是井然。
梁帝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允了。
今日之事,洛璟容是唯一一个没有牵连进来的皇子,他确实可以不必在场。
洛璟容便起身出去了。
孝依皇后又摆了摆手,命令宫人们关上宫门,又让不相干的宫女太监们都暂且回避,偌大的正阳宫单剩下了几人留在原地。
杜翎紧紧跟随洛少祎,洛少祎被抬到了偏殿床上,她便也跟了去,就跪在床边,紧紧握着洛少祎的手,目光担忧地望着男人蜡黄的脸。
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眼紧闭,手指却在她掌心缓缓滑动。
仿佛在写什么字……
大皇子和四皇子跪在当场,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吭,他二人自知今日预谋好的事情砸了锅,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恐怕是难逃此劫……
不过。
孝依皇后肯出声,他二人心中便安稳了不少。
虽是暴风雨,可也有大小之分,只要这位皇后娘娘肯出面,这场风雨,想来是不会太大的。
于是二人虽然心中惴惴,可相比于刚才的慌乱,已经安稳了不少。
一切安排就绪,孝依皇后便在梁帝身边坐下来,柔声叫道。
“陛下,方才祎儿身边的小厮哭喊着说祎儿受了冤屈,还中了毒,依臣妾看,祎儿确实是受了冤屈不假,罪魁祸首嘛,自然是先儿和云儿。
方才他二人满口嚷嚷着说祎儿献的寿礼有诅咒,说万寿图上写有死字,结果并没有,确实是冤枉了祎儿。
依臣妾看,祎儿晕倒,都是他二人的错,他们,该罚!”
“这不就是明摆的事儿吗?依朕看,不止该罚,简直是该死!”
梁帝瞪着堂下跪着的大皇子和四皇子,怒气冲冲,声音嘶哑。
“这二人枉为兄长!不止冤枉祎儿,还给自己的弟弟下毒,企图谋害他的性命,心肠如此恶毒,哪里配做朕的儿子,又哪里配做皇子?来人,把他们两个剥去衣冠,褫夺封号,押入天牢!”
“父皇,儿臣冤枉啊……”
梁帝话音刚落,地上跪着的二人就叫了起来,脑袋磕在地上,碰碰作响,争相叫屈。
“父皇,儿臣们长了几个胆子,怎么敢谋杀亲兄弟?请父皇明察!”
“儿臣只是听说五弟的寿礼有蹊跷,里面有诅咒母后的字,所以才会当场跳出来拆穿他,可这终究是一场误会,儿子们怎么敢给他下毒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