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祎是正午时候醒来的。
他是身体素质极好的那种人,精力相较常人总是格外充沛,即便是昨晚几乎一夜未眠,可是上午稍微睡上一个时辰也就恢复如常了。
江辞早就把洗漱的物件准备好了,见洛少祎一醒来,便立刻送上前去,恭敬叫道。
“主子。”
“怎么是你?”
洛少祎接过了脸巾,却皱了皱眉头。
“杜翎那小子呢?”
“回主子,杜翎上午就出去了,一上午都窝在西院的丫头房里呢。”
江辞正愁没机会跟主子告状,一听这话,立刻把自己准备好的说辞递了上去。
“那小子最近跟碎玉儿打的火热,一有机会就往那边钻,恨不得一天去八趟,这会子,说不定又是跟那丫头厮混在一起……”
“碎玉儿?碎玉儿是谁?”
洛少祎脸色一沉,他知道杜翎是个天生外放活泼的性子,在这府里早就跟众人打成了一片,况且他生的清秀俊俏,招丫头们喜欢也是常有的事。
毕竟他府里这些小厮门客们都长得不错,明镜于连他们也经常被丫头们爱慕。
只是,明镜于连他们是绝不会往东院丫头房里钻的。
杜翎这小子,竟然主动往丫头们院子里跑,还跟其中一个接触密切?
这小子要干嘛?
江辞觑着自己这位主子的脸色变了,眼底便有压制不住的喜色,脸上却做得十分平静,只是如实汇报。
“回主子的话,碎玉儿是朱大姐的女儿,就是先前杜翎闯进女茅房偷看的那一位,上一次杜翎追着去道歉,结果被这丫头给一脚踹井里了,后来也不知是不是不打不相识,这两个人的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哼。”
男人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鼻子里忍不住哼了一声,手里的脸巾嗖得一下摔进了江辞手里端着的水盆里,单薄的嘴唇紧紧抿着。
江辞心中又是一喜,装作没有意识到主子的恼怒,继续说道。
“小的还听说,有天中午西院的丫头们都吃饭去了,只有这两个人在院里,最后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两个人在互相洗头发,动作很是亲密,就有人瞧不过眼,说了两句,哪知道……”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下,拿眼睛瞄了一眼男人的脸,迟疑着。
洛少祎果然皱起了眉头,一张脸阴沉着,沉声道。
“这小子做了什么?说下去!”
“杜翎他,他拿手巾打掉了那丫头两颗牙,还当着众人的面说,说碎玉儿从此就是他的人了,往后要罩着她呢。”
江辞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洛少祎的脸都绿了。
杜翎,你小子好样的啊,在我这王府里都找到女人了,还跟人家琴瑟和鸣,挺恩爱的哈?
你他娘的,敢给老子戴绿颜色的帽子!
“把这小子给我叫回来!立刻,马上!”
“是。”
江辞的心中已经不能单用兴奋和喜悦来形容了,他立刻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出门,可是还没走出门去,就撞到陆宇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主子,大皇子和四皇子来访。”
江辞的脚步戛然而止,他回头看向洛少祎,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