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一丝丝的从尖刀涌向皮肤,于山眉毛一耸,试图将脖子向后缩,,见动弹不得,嘴上连忙求饶:"别别别,二殿下,老臣用命担保,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老臣派人,派人八抬大轿送你回府,这次就是老臣请二殿下上府上叙旧的。"
姜辰奕道:"叙旧倒是牵强,不过也还行,可是我既然来了,事情还没有完成怎么会舍得走呢?"
于山听完,突然苦笑一声,沉默了。姜辰奕这时候却突然掏出来一块白脂玉佩,在他面前晃了一晃,"这东西,你可认识?"
那玉佩是于山亲手派人打造的,他又怎么能不认识呢。他猛然想起身,但段醉和季韬一左一右压着,虽然只用了一只手,可是力气却大得很,根本动弹不得,他跌回地上,着急道:"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我儿子,你知道我儿子在哪?"
姜辰奕不置可否:"对,我还知道,你儿子现在过得很苦,被丽姬那个女人关在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你若是想救他,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这……"于山心里开始动摇起来,不知道能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人,若是信错了,说出去,自己的儿子小命就保不住了。
姜辰奕突然起身,从桌上拿了一个烛台,点了灯火,再将那块玉佩放到于山面前,刚才黑看得不真切,这会却清清楚楚地看到玉佩的系带呈现出暗红色,细细一嗅,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于山心中一紧,伸出一只手抓住姜辰奕的袖子开始哭起来,他老来得子,膝下只有这么一个,从小就锦衣玉食地供着,是全家的掌中宝,这次丽姬那个女人竟然抓了自己的儿子来要挟自己,要是出了好歹,可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啊,可是丽姬交代的事情自己办了,却还是没有见到儿子,他心里着急,近段时间又不可贸然进宫,这都多少天没有合眼了。
于山哭声有些大,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敲门声:"老爷,有什么事吗?"
段醉和季韬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于山,预备他若是准备叫喊,便将他打晕了五花大绑起来,至于模仿别人的声音嘛,段醉很在行的。
于山只是擦了擦眼泪,然后摆摆手,对着门外的小厮道:"没事,夜里口渴,起来喝杯水,下去吧。"
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于山才对着姜辰奕哭了出来:"二殿下,我都告诉你,只要你能救我儿子出来。"
姜辰奕对着段醉和季韬摆手,示意他们将人放了,然后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等待着于山的下文。
于山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坐在床沿上,对姜辰奕说道:"说来都怪我们自己贪心啊!当初丽姬娘娘找到我们,一开始给我们金银珠宝让我们为她办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后来,她开始私底下插手朝政,当时从各个方面上看,都像是为了帮助大皇子登基称帝,还许诺我们以后会给我们封官加爵,从开始到那时候,我们也落了不少把柄在她手中,这一来二去,自然也就同意了,毕竟以大殿下的性子,做了帝王我们也可以得逍遥,若是换了二殿下……"于山说到这,突然转了口气,接着道:"可是前几日,竟然教我发现丽姬娘娘与外族的私信,我那时候才知道,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为了谋权,而是怀着狠心,要让我们姜国灭了呀!"
姜辰奕冷笑一声,看着地上的人道:"所以你们三人宁死不屈,所以遭到丽姬暗算?"这几个人什么货色,家底是什么样子,他可是都派人查得清清楚楚,只要财富爵位许得够,别说是辅佐姜辰皓登基了,就是让他们叛国,那也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于山听着姜辰奕嘲讽的口气,脸上有些挂不住,因为他们当时确实是答应了帮丽姬促成此事,他搓了搓手,讪笑道:"额,这倒不是,本来当初我们已经答应她了,可是事情全部准备好之后,丽姬娘娘却派人深夜找到我,给了我许多证据,让我去揭发另外几个人,我当时是真的想收手了啊,可是娘娘她却抓了我儿来要挟我,我这,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姜辰奕站起来,盯着墙壁的某处,烛火的光照在他的眼中,明明灭灭看不真切,他突然转头出声:"丽姬几乎不出宫门,她与你所有联络的所有信件,拿出来。"
于山本预备拿那个当筹码的,可是姜辰奕刚才盯着的地方,正是自己的暗阁,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是骑虎难下了,他走上前去,对着墙壁的中间的一个地方按了下去,后面便出现
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凹陷,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摞信件。
"起开!"门已经打开,段醉三两步走上去一把将于山推到一边,随手找了块布将那些信件一装,转身便回到了姜辰奕的身后。
于山忙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二殿下,你可一定要救我儿子出来啊,老臣给你磕头了。"
姜辰奕嗤笑一声,然后一抬手将玉佩扔到于山面前,扯过旁边的帘子用力擦了擦,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