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这只是荔城两所最普通的书院罢了,哪里比得上京郊的皇城书院来的如雷贯耳。
可是李母仗着自家相公的职位优势,硬是知道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当今圣上的亲亲外甥可是被安排进了荔城的两所书院之一来念书,而她也是叫人仔细的排查过了,虽然至今为止还不确定到底是谁是皇上的外甥,但是这金贵的外甥极大可能是就读了风头正盛的白马书院。
从前她念着旧情,想要提拔一把懵懵懂懂的刁筱逸,可是刁母居然不识好歹,一意孤行的将刁筱逸放进了青云书院。
她不止一次在李安面前很是忿忿不平的抱怨:我看刁母她就是害怕自家儿子风头被你盖过了去,最后还不是一张科举考试试卷,我看她能够和她儿子自欺欺人多久!
李安对自家母亲所说的话深以为然,毕竟虽然他没怎么见过刁筱逸,但是从母亲口中他还是不可避免的知道,自己四岁识字,刁母就刻意三岁半就让刁筱逸开始听诗词;自己七岁作诗,刁筱逸六岁半就以一曲琴曲在一众妇人之见被广而告之……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如果这些都还称得上是偶然的话,那么……李安觉得自己不是傻子,就是刁筱逸他们母子可刻意的在背后谋划着想要踩他上位!
说道当今圣上的亲外甥,所有荔城的人面上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八卦。
毕竟谁不知道圣上的儿子多到皇上都不记得自己所有儿子叫什么名字,但是皇上最偏爱的偏偏是那个有些纨绔的亲外甥。
毕竟外甥可是自己的胞妹所处,皇上幼时不是太上皇膝下最受宠的儿子,可是他的妹妹却是太上皇最疼爱的清娴公主。
清娴公主一心向着自己的亲哥哥,在太上皇面前更是不遗余力的将皇上推到太上皇面前,让那个从前太上皇不太在意的儿子有机会能够在父皇面前崭露头角。
在太上皇溘然长逝之前,他将玉玺和着清娴公主的手一起交到了当今圣上的手里,要求他无论如何都得像保护这江山一般呵护着自己的胞妹,让她一生无忧。
当今圣上虽然幼时不算很是顺利,可是相较于顾宁烟从前看的那些宫斗剧里面的皇子皇孙们来说,继承皇位简直来的太轻松太容易太顺利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勾心斗角,当今圣上的野心也不算很大,能够维持着这江上面上的祥和他就心满意足,并开始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开拓疆土这种类似的艰巨任务,他自认为自己不需要活的那么累,不如将这样的任务交给子孙后代。
下定决心换个方向稳固江山的皇上说做就做,所以不管朝臣们怎么说,他都一意孤行的将自己的工作重心从朝堂转移到了后宫,然后很是心满意足的生下了一堆数不清的儿子,便像完成了重任一般开始吃喝玩乐。
没有野心的皇上生出来的儿子们,在这样无所作为的父亲推波助澜之下,个个摩拳擦掌的都想要在皇上面前充分展示一二自己的才能。
可是选出继任皇子这件事本身就让皇上觉得非常头疼,他私底下还偷偷和清娴公主抱怨,说自己的儿子怎么生的各个都不太像自己。
这话清娴公主再得宠也不敢接,除了清娴公主,那就更没人敢接这话了。
而清娴公主所处的儿子却和他的表兄弟们完全不一样,他不爱功名利禄,没有什么上进心,不止一次有人听说这位少爷被驸马爷愤怒地罚去跪祠堂,然后又被皇上偷偷叫人放出来。
皇上只觉得自己肩上的胆子太重,都说外甥肖舅,明明外甥的活法才是他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所以对于这个外甥便格外的宽容大度。
但是皇上这么想不代表清娴公主夫家的人就愿意这么看着自家根正苗红的孩子这么一直纨绔下去,便押着这金贵子弟到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尤其是没有皇上包庇的荔城,让他来洗心革面。
这荔城里面只要家中稍微有点权势的人家,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各个都恨不能将自家孩子塞进书院,和这小公子来一个同窗情,来日等这小公子回到来了京城,那岂不就是搭上了皇家这一列快车?
李母心中一直叫李安悄悄观察着自己身边的同窗,有谁的身上会有种难以掩饰的皇家贵气,虽说至今为止也没个确定的目标,但是李母相信自己的消息来源是一定不会有错的。
所以她就冷眼旁观看着一看就扑腾不出什么水花的刁筱逸母子,只觉得他们真是无知又可怜。
刁母眉头一挑,她不是没有感觉出来李母对自己复杂的情绪,她虽然不明说但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刁母在心中暗暗地祈祷自家儿子可不要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他平日里喜欢去铺子里给姐妹们买点胭脂水粉或者衣服首饰,说话更是温声细语从不与人争执,虽然平日里也不会有人当着刁母的面说些闲话。
李安也说不上不好,只是因为李母的耳濡目染,所以相较于别的孩子来说更加的争强好胜,说酸话这样的事情更是当成家常便饭。李母总说自家儿子这样就是目标远大,可是刁母就是觉得自家儿子绝对不会是李安那样的俗人。
今日比试的这场可是礼仪,刁母不说话,但是她觉得自己很稳。
又过了二盏茶的时间,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进茶楼冲到后台和说书先生一番嘀嘀咕咕,然后说书先生就胸有成竹的站上了台子,一锤定音。
“第一场比试结果,青云书院获胜。”
观众席里面一片哗然,而这小小的包间里面,李母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讷讷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耳朵里面嗡嗡作响,说书先生后面说的战况她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李母不相信自己出类拔萃的儿子居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输给了刁筱逸这样一看就没有什么大出息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