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规却三言两语不知又想到什么,眼睛亮起来,看起来颇兴奋:“不过这吴家的兄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整你,就应该让他们看看你当初的那些小聪明,哈哈哈。”
“哈哈哈哈,宁烟,我相信你!小爷我甚是期待啊哈哈哈哈。”秦子规笑得快没形了。
秦子规俨然一副苦尽甘来,终于能围观别人出丑的愉快样,看得顾宁烟嘴角抽搐。
只是顾着大笑的他,完全没有发现顾宁烟在自己说完这番话后投向自己的意味深深深长的目光。
之所以顾宁烟和江慎行对于此次鸿门宴甚不上心的原因除了的确是看不起吴氏兄妹外,就是因为黑老大早在请帖送达前就来透了口风。
黑老大说吴氏兄妹问了他哪里能买春药,倒是着实让黑老大惊了一跳。大户人家的子女甚少能接触到这些污秽之物,更很少有这么大剌剌问的。他当下生了疑,便留了心眼,主动道自己去买,免得损了公子小姐的身份。
但这也不是促使他来的理由,黑老大来是因为他听了府里一个丫鬟给他透的风,说自己不小心听到公子小姐提到了“臭丫头”和“秦公子”。这才彻底让黑老大将春药的事和顾宁烟联系在一起。
然他也只是过来提个醒,让顾宁烟心里有数就行。
结果过几日就递了一封信,上面详细地记载了吴之故和吴之涟的计划,大约就是吴之故想让自家妹妹攀秦子规这跟高枝,最好是个没有的退路的办法,让秦子规一定娶了自家妹妹。
其实先前吴家本来把算盘优先打在江慎行的头上,哪想江慎行道行高深,身边又总是有个剪不断的跟屁虫,倒是冒出来的正蒙圣恩,家世显赫,再加之外表俊秀,虽然脾气不好,但比江慎之弱的最佳人选——秦小爷秦子规出现了。
所以,这算是秦子规帮江慎行无形中背了锅,免去了一顿皮不养肉不痛的算计——当然是对江慎之来说。
这事是后来交代的,等黑老大知道的时候,两份春药已经原原本本地交上去了。但黑老大是个狠的,也没着急。先是听了吴之故的吩咐,安排了在宴会上埋伏秦子规的人,以防对方喝不醉或者引诱不成时,使其丧失行动力,方便吴之涟【哗——】之,再【哗——】之。
然后才递了信给顾宁烟,等待吩咐。
顾宁烟一看居然是对秦子规的套,大乐,完毕后,又叫来江慎行一起,继续乐之,俗话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乐完,才对这一出好戏做出了重要指示,只有寥寥数字,但足矣。
于是乎,黑老大收到的回信中,就只有一句话:补药替其一,其余照旧,且看害人者必自害。
收到信的黑老大只能感叹一句不愧是顾少爷!这魄力,牛!
果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呀。
这一刻,顾宁烟看着笑得欢畅愉快的秦子规,心里这么想着,并默默给黑老大点了个赞。
于是乎,一场大家都十分“自以为是好戏”的好戏就要登上戏台了。
晚上,顾宁烟给回来的江慎行说了今天秦子规来访的得意神情,作为知道全部事情的人,的确这是件好笑有趣的事。
当江慎行看到顾宁烟嘴里说着秦子规,面上又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的醋坛子就翻了。
顾宁烟自觉自己口才不错,再加上对事情进行适当的夸张,原本十分好笑的事,这会得有十二分。
可眼前的人本来尚有几分笑意,这会却眼神幽深,直直盯着自己。
顾宁烟已经练出来了,她一看就知道江慎行是心情不好了。
但,为什么呢?这不是正讲着趣事么?
顾宁烟没想通透,但不妨碍自己逗男神欢心,这事不管是她以前还是现在都做得十分熟练。
“相公~”顾宁烟慢悠悠走过去,“怎么心情又不好了?”
江慎行的心里正咕噜咕噜冒酸泡呢,这会看到她拖着慢吞吞的脚步,还说“又”,自己难道很爱吃醋吗?
哼。
像平常,江慎行基本不会对她面无表情,偶尔出现,多半也只是为了唬她,也只是转瞬。
顾宁烟不明所以,只好扑过去,抱抱摸摸亲亲三件套。
“相公~怎么了?让我看看是不是没吃饱?”
江慎行到底没憋住,眼里幽深散了,只剩下一汪温柔的春水,顾宁烟抬头望去,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里面了。
但下一瞬她被江慎行捏住了脸,然后就听到一阵轻但又有些不爽的声音:“看来烟儿又忘了烤肉的味道了?”
顾宁烟此时才大悟,原来男神是又又又吃醋了。
我家男神怎么这么可爱!
还没来及反应,黑影笼罩,顾宁烟只能抓紧江慎行的衣服。
“烟儿。”
江慎行语气颇无奈。
顾宁烟有时候换气总是一副可怜兮兮,脆弱不已的样子,脸颊泛红,让人想咬一口,泪眼婆娑,又叫人心生愧疚,可这幅气喘吁吁的样子,又想让人更加狠狠地欺负她。
江慎行叹了口,觉得自己很不容易。
不,是太不容易了。
“烟儿。”
他又耐心唤道。
“嗯,怎么啦,相公。”
顾宁烟将头缩回江慎行怀里,男神段位过高,每次突然来一遭,自己还是没什么招架之力啊…还是躲着好了。
江慎行看着怀里的人,眼底蕴着温柔,手抚上顾宁烟的头。
男神的摸头杀!
顾宁烟又快乐了。
“烟儿,我是想与你商议,江扈本身山高水远,本就不太平,更是因为私盐一事,此地作为大本营,藏污纳垢不说,更是牵连甚广,横竖都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听到江慎行这番话,顾宁烟心中一动。
“我自然相信现在的烟儿有能力应对一些风险,只是为夫终究不放心把你放在这里。更何况,为夫君者,不能时时待在娘子身边,自然更乐见娘子平安喜乐才是。”
顾宁烟先是被江慎行一番温柔话语打得晕头转向,后又反应过来,抬头道:“相公,你是希望我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