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同的死讯很快传到京城,景元帝只是震怒在无半分伤感,已经给他这么多的人马,连二皇叔临时组建起的军队都打不败,若是不死回来等着他的也是大狱。
占领临安已经一脚踏进京城,萧欣荣这时突然停下脚步,将人马驻扎在京城外休整,京城内高官贵人无不人心惶惶,既盼望着萧欣荣赶紧进城不要在这么吊着,又害怕他进城后给自己来个秋后算账。
皇宫内相比起来焦急的太皇太后众人,端太妃可是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这个毒妇,残害我儿,现在终于尝到恶果了!端太妃带着恨意解气的说道。
“那娘娘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就看醇亲王如何处置宫中这些人了。”端太妃长吁一口,和太皇太后抖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萧欣荣手下的人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一鼓作气直接杀进京城,为何反而驻足不前了。
只有萧欣荣心中明白, 自己在等一个说服自己的时间。
起兵是因为王妃和两个孩子受到威胁,但仗打下来,眼看皇位已经近在咫尺萧欣荣反而有些犹豫,当初萧英奕的皇位是父皇亲口所传,如今自己要推翻皇位,对不起逝去的父皇。
更何况宫中还有母后在,就算母后在不慈,也是自己的生身之母,真要兵戎相见不成?
萧欣荣没有下定决心,身后的将士有人心中嘀咕但未曾有人将话说明,只有夏侯玄忍不住想要去询问,但被夏侯中制止。
等!夏侯中只给儿子说了一个字,等,等到什么时候,夏候玄心中茫然。
不过真是没让他等多久,边关传来消息,鞑靼率领十万大军来犯!
这个时候朝廷就算是想要出兵也是有心无力,在萧欣荣得到消息之日,带领手下将士一举踏进京城。
所到之处在无阻拦,一直到了宫中,才得知景元帝自裁在御书房中,太后得知景元帝死讯,也一头撞死在殿内,皇后和一众后妃,萧欣荣也并无多为难,将这些人都关押在宗人府。
等这些事完结了,萧欣荣才有机会前去见太皇太后一面。
母子二人相对而坐,太皇太后瞧着自己生出的儿子感到无比的陌生:“老二真是好能耐,皇位都被你掌握囊中,不知皇儿准备怎么处置母后啊?”
萧欣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位贵妇,太皇太后妆容还如以往一般精致,只是眼角的皱纹面上的颓败怎么也遮挡不住。
“怎么皇儿是没想好要怎么处置母后吗?”太皇太后似喃喃自语道:“也是,接下来你就要登上皇位,若是一个不好就会落下残害手足,迫害母后的罪名,只可惜你做的在好逃不过逆贼的称呼。”
“母后是怕了吗?”萧欣荣一句话,让太皇太后的话戛然而止。
一种溃败的感觉出现在太皇太后心中。
“你敢杀了自己母后吗?”太皇太后声嘶竭力叫嚷道。
“母后累了,歇着吧,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出这个宫门。”
这是要将太皇太后圈进起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太皇太后眼看着他离去,心中升起无限恨意,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夏侯霜带着两个孩子也来到京城,住进来早已经修缮完好的王府中,李总管时隔几年又见到王爷和王妃激动的差点落泪。
夏侯霜也心中感慨,只不过是出京城几年好似过了半生一般,夏侯霜和父亲几人前去祭奠老夫人,老夫人死后葬在京城,按照夏侯中的意思,等事情告一段落,将母亲的骨灰送回老家和父亲葬在一起。
老夫人的墓前几人少不得掉一番眼泪,前去襄王府的夏侯玄得知明月带着孩子去了江南,恨不得立马前去将人接回来。
但瓦剌蠢蠢欲动,边关战事又起,恐怕在京城待不了几日,只得忍着思念,给明月修书一封,告知自己一切平安,让她保重。
萧欣荣在夏侯霜到京城后松了一口气,专注朝堂上的事,一些后宫的打理交给夏侯霜去做。
攻下京城萧欣荣的身份已经是皇上,但夫妻二人并未住进宫中,还是选择住在了醇亲王府内。
等夏侯霜祭拜祖母回来这才有时间想起陈瑞此人,召来人一问之下才得知,当日城破时候张延冲将陈瑞首级割下,夏侯霜知道张延冲一直嫉恨陈瑞逼死父亲这件事,只是陈瑞恶贯满盈这么死去真是便宜他了。
随着陈瑞倒台,依附在他身上的陈家上下和韩家都被下了大狱。
唐家随着景元帝倒台,府中上下也被捉拿,只因王淑婉庶弟在攻打临安立下功劳,夏侯玄特意关照过,这才将王淑婉一人留在府中,王淑婉得知王靖被救还成了夏侯玄手下一名侍卫,心中感念夏侯一府的好,不论如何总算是给王家留下血脉。
边关不停传来鞑靼的消息,事不宜迟,萧欣荣令夏侯中率领十万精兵前去应战。
刚结束内战,国库空虚,户部尚书对上萧欣荣不敢哭穷,只得自己想办法,愁的是叹声叹气。
这些事萧欣荣让臣子们去发愁,他奇怪的是鞑靼出现的这么巧,刚好碰上内战结束鞑靼前来侵犯,听前方探子回报,是瓦剌亲自带兵,这一下所有的疑问有了答桉。
福临出嫁给为瓦刺生下两位王子,深受瓦刺宠爱,若是瓦剌亲自带兵讨伐,萧欣荣心中了然,定然是宫中有人给福临传信。
互通外敌,这是拿祖宗的基业开玩笑!萧欣荣说不出的愤怒,他和景元帝在怎么争夺,无论输赢皇位之上坐的还是萧家人,但外敌侵入这就不一样了。
难道报信之人不怕对不起萧家列祖列宗?还是真想成为千古罪人!
随着太皇太后的落败,景阳宫变得萧条起来,宫女内侍也变得有几分懈怠,以至于萧欣荣进到殿内才有人察觉。
“你来做什么?怎么将哀家圈进在这里还嫌不够吗?”太皇太后抬起头瞪着浑浊的眼睛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