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本家。
本家的先知堂,也就是纪家主院子里的主堂。先知堂中,纪家主正在来回踱步,脸上显出了几分焦躁的情绪来。
“纪容舒走了?!”突然纪家主回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属下问道。
那个属下的脸色显得有些惶恐,因为这已经是家主连续第三次问同一个问题了。
“是……是,家主,少爷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了,从老太爷跟前直接走的。”
闻言,纪家主一屁股坐在了上首的一把圈椅上,手掌使劲的拍着桌面说道:“反了他了,反了他了!老太爷面前就说走就走,真的以为这纪家就是他纪容舒一个人说了算了?不孝的孽障,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掐死他!”
属下垂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心里却对纪家主的话不以为然。
这纪家不本来就是大少爷一个人说了算的么?就算是最开始的时候家主还能够限制大少爷,但是如今大少爷已经掌权十五年了,还有什么权利是收拢不到自己手中的?!家主这些年来的动作分明就是大少爷无意去计较,若是大少爷真的不念父子情分的话,事情会怎么样还不好说呢。
过了半晌,纪家主终于发泄完心中的怒气,抬头看着属下说道:“他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这个……”那个属下有些为难的说道:“陈默那边暂时还联系不上,但是已经基本确定是成功了。”
“成功了有什么用!”纪家主怒气冲冲的说道:“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纪容舒现在估计已经到了S市了。你去联系那边,原计划取消,直接把那个女人处理掉,一定不能让纪容舒发现是这边动的手!”
“可是……陈默那边已经联系不到了啊……”那个属下犹豫的说道。
“嘭!”纪家主手边的茶杯被狠狠的摔了出去,一下子砸了个粉碎:“废物!”
“家主,那现在……”
纪家主粗喘着气说道:“你去,去把陈默拦下了,直接将那个女人丢进海里喂鱼,一定不能让他们最先联系到这里。”即使是对纪容舒很不屑,但是纪家主心里对纪容舒的能力还是很了解的,只要有一点点不对,很有可能就能让纪容舒找到本家头上。
“可是……可是……”属下想要再次提醒纪家主,陈默那边已经联系不上了,但又害怕得罪家主,所以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纪家主看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说道:“去太平洋上,他们一定在路家的船上!”
那个属下简直都不敢看纪家主的眼神,连忙低头领命而去。
……
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的航行,叶云晴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似乎是温暖了不少,而太阳已经下山,这说明这艘游轮很可能在往南行驶。
似乎是确信她跑不了,门外并没有人看着她,而叶云晴也试了,门是锁死的,没有钥匙就凭她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打开的。
房间里有一台电视和内线电话,完全不能和外界联系。叶云晴躺在床上,受伤的手臂已经痛的有些麻木了,额头上的伤倒是不怎么打紧,伤口不深,但是已经肿胀了起来。
既然不能逃跑,叶云晴就十分淡定的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在这回国以来短短的半年时间,叶云晴实在是多灾多难,虽然她从小就不是什么消停的人,但是接连断手断脚被绑架什么的这也太倒霉了吧?!
谁能比她更倒霉?
现在那帮人的目的已经确定了,是冲着纪容舒去的,毕竟陈默的眼睛似乎是纪容舒干的。但是……绑架她来威胁纪容舒,确定不会一露面直接被纪容舒干掉?
想了想,叶云晴觉得还是不能够坐以待毙,虽然逃不掉,但是好歹也要示意性的努力一把吧。
不过这次是纪容舒的锅,脱险之后她一定要重新夺回自己的总攻地位!
这样想着,叶云晴感觉心情好一点额,于是起身开始四处摸索逃跑的路径。
在叶云晴搬起椅子想要试一下这面玻璃的牢固程度的时候,突然从窗户外面冒出了一只脑袋,把叶云晴吓了一跳,手中的椅子脱手差一点砸到叶云晴的脚面。
叶云晴看着站在窗外的人,大约二十多岁,一身白色西装,人模人样,脸上的笑容温润而又千篇一律,很有可能是这游轮上的宾客。
但是对于这人刚才吓自己一跳的事情叶云晴还是有些生气的,于是隔着玻璃冲那人举了一根中指,然后一把拉上了窗帘,回到床上继续看电视。
然而电视似乎只能够收到越国的电视信号,一水的越国神剧,那长相奇特的演员和奇葩的演技以及服装,简直要闪瞎了叶云晴的眼睛。
就在这时,门突然响了。
叶云晴拿过遥控器将电视关掉,就听见似乎是钥匙开房门的声音。
是谁?陈默?
叶云晴有些紧张,悄无声息的将床头柜上的一个烟灰缸拿起来藏在了身后。
房间的门被缓缓的推开,叶云晴睁大了眼睛。
进来的人身穿白衣,看上去比陈默要高出不少,依照叶云晴的眼力能够看出来,这个人至少是在一米八五以上。
“是你?!”直到这人转过身来,叶云晴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刚刚在窗外偷窥她的那个人嘛?难道是那个陈默的同伙?
想了想叶云晴就觉得不可能,陈默的同伙是什么德行自己又不是没有见到过,一个几百万的手表就能让他两眼放光了。而眼前这个人,不说别的,就淡淡是他外套上的那一对蓝宝石袖口就价值不菲,因为叶云晴自己就是搞珠宝的,对这方面自然是火眼金睛。
眼前这个人出身肯定不低,大家族的底蕴并不是新兴势力能够比拟的。
那人饶有兴趣的看她一眼,说道:“你好,我是路逸轩。”
叶云晴:“……”我管你是谁啊!和我有毛线关系!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叶云晴看了一眼暂时还没有上锁的房门,一双狭长的眼睛慢慢的变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