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彦坤认为她要保持沉默的时候,她笑了,轻轻地说道:“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做错了很多事情,当我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就要尽力去弥补。”
“哦?”
孙彦坤有些吃惊,他不认为会有女人主动提起这种事,自己是不是有揭人伤疤的嫌疑?
抿紧了嘴唇,没再言语。
唐雨菲好像没有看出他的尴尬,自顾自地说下去,“可我不知道的是,他还愿不愿意在原地等我。”
“......如果那个男人没有结婚,如果你的诚意足够,应该会原谅你吧?”
孙彦坤发现唐雨菲对老大很有好感,可他认为这是女人对优秀男人自然而然的仰慕。
以言言和她的关系来说,她口中的男人,应该不是老大。
容铭佑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他们的聊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言言最近的变化太大,没有以前那样爱撒娇,也不磨着自己陪她,就连话语都少了很多。
以往出差,她会早中晚各打一个电话关心一下,这都两天过去了,别说电话,连个微信都没收到。
奇了怪了。
自己出差是办公事,妻子不打扰是应该的,可这么“懂事”,他很不喜欢!
少言寡语的他,神经可不粗,清晰地感受到小妻子的变化,为什么这样呢?
突然,他的眼睛睁开了,看向前座的女人,难道是......因为她?
十年前,微信还未兴起,社交工具仅限于QQ和邮箱,QQ他早已弃之不用,邮箱也更改了密码,微信联系人里只有家人和兄弟几个,没事他不会点开微信,更不会查探付静言的朋友圈消息。
所以,他和唐雨菲不是微信好友,她发的朋友圈他看不着,更不知她早已挑衅小妻子。
隐隐觉得付静言的反常和她有关,却不能确定。
回到家的时候,付静言已经在家了,看到他回来,脸上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你回来了?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容铭佑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小女人的反应也和以前一般无二,仔细打量她一眼,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之处,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吃完饭,付静言收拾完厨房,就去平台上做瑜伽,容铭佑倚在门上,看着认真做瑜伽的小女人,嘴角上扬,慢慢露出一丝笑容。
转身倒了一杯红酒,边走边晃,透亮鲜艳的酒液在杯中旋转,映衬灯光的明亮,有梦幻的感觉,深深嗅一口,真香。
小女人明明知道他站在旁边,眼角余光都不往这里瞟一下,什么时候定力这么强了?
倚在栏杆上,看向专心致志练习的小女人,只觉得胸腔暖暖的,一股热流从心脏向四肢百骸流淌,整个人都是暖的。
路途中陡然升起的茫然和困惑,在这一刻消散了。
华庭家园处于半山坡的位置,站在楼上,凭栏远眺,能看见大半个A市的夜景,远处的高楼大厦灯火辉煌,马路上的车流组成一条条灯带,沿着既定的方向不断地流淌。
今晚的夜色很美。
整整一个小时,她在认真锻炼,他在认真看她,眼里的神采是那样夺目,也是那样的......勾-人!
心思单纯的付静言一点都不蠢,唐雨菲的目的就是让她心生芥蒂,要是真的生气,不就正中她下怀吗?
人与人之间最怕的就是比较,她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姐姐在国外过得并不如意,这才回国。
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找个人认真谈一场恋爱,为什么想吃回头草?
你长得是漂亮,可你也不能这么羞辱人吧?你把容铭佑当什么了?如果你们是因为其他原因分手,事情说开了,或许会有旧情复燃的机会。
可你是怎么走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但凡一个正常男人,没有不介意这种事的,只要他还有点自尊,就不会在原地等你。
这点,以你的智商,应该很清楚。
相信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可你却选择视而不见,不,不是视而不见,你是想取而代之!
姐姐,你太自私了,做什么以你自己为中心,从来没有替别人考虑过,我对你,太失望了!
容铭佑一切如常,去哪里都和自己报备,付静言嘴上说不生气,可只要是女人,接到那种照片就没有不生气的。
可男人光明磊落的样子,让她有火发不出。
老男人眼里的火热她看得分明,可她不想,最起码在心里不舒服的时候不想。
借口练瑜伽,跑到平台上静心,晚风徐徐吹过,不是一般的舒适。
原本应该钻进书房的男人怎么跟过来了?凉爽的肌肤在他的注视下变得燥热,心也慌乱起来。
倚在栏杆上的男人,冷峻的脸一半掩藏在黑暗里,一半显露于灯光下,明明暗暗的两种极致,像隐藏在黑暗中猎豹,伺机而动;又像迈着优雅步伐的狮子,在属于它的领地中巡视。
自己,就是被盯上的猎物,只等时机来临,就会成为他的美餐。
她不反感和他亲密,相反的还有一丝丝渴望,男人的五官深邃,神情坚毅,品红酒的姿势优雅,慵懒中带着一丝丝蛊惑人心的魅力,非常吸引女人的目光。
他对自己很好,对姐姐也......好,以他的精明不会看不出唐雨菲的目的,可他没有和她保持距离,任由她不断地靠近。
他让自己相信他,她要怎样相信?
没有他的默许,姐姐不会留在他身边;没有他的纵容,姐姐的胆子不会那么大。
女人的自信源于男人,一定是他摇摆不定的态度给了她机会,现在,难堪的是自己!
容铭佑,你到底想干什么?想看我吃醋?你等着吧!
她的胸口起起伏伏,看似做动作累得,实际上是生气,脸上的神情也不再平和,微微染上了怒意。
借下一个动作转过头,不再面向男人了,才略微好一点。
小女人在做运动,看似无动于衷,可她的气息出卖了她的内心,人儿不大,气性可不小。
他比她大十岁,应该包容她才对,如果和她一样幼稚,日子还怎么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