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的音乐声悠扬婉转,名媛手里摇曳的红酒杯,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停止了摇晃。
众人不约而同的目光都聚集在声音发出的地方。
陆欣满更惊讶的摸着自己的脸,失去重心的身子扭动了几下,才好不容易扶着桌子站稳。
“自己下贱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秦时厌恶的冷眸盯着陆欣满。
陆宁晚看到秦时,就装作可怜巴巴的告状,眼神中全是叹息。
“秦哥哥,欣满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是爸爸的大寿,不要让她在这里闹事就好了。”陆宁晚假公济私的替陆欣满打圆场。
“你说我下贱,那处处跟我下贱之人争抢的人又叫什么,公主?小姐?”陆欣满扭头看着秦时,一字一句的质问。
陆宁晚一听就知道哭欣满说的是自己,秦时心里也明白她暗指的就是自己心爱的陆宁晚。
“你说谁下贱?”陆宁晚生气的反问。
“我并没有说任何人,你不要对号入座。”陆欣满抽了下生痛的嘴脸。
陆宁晚难以忍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说自己犯贱,恨不得当场将陆欣满五马分尸。
可秦时却把陆宁晚拉在怀里安慰,眼里对哭欣满的厌恶,根本都不愿去多看一眼。
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维护陆宁晚,让她这秦太太的面子还不如服务员口袋里的手帕。
就算是服务员口袋里的手帕,只怕秦时都不屑用它来擦鞋。
“秦哥哥,我到底哪里对不起欣满,让她这样说我,是不是在秦哥哥的心里,晚晚也是这样的人?”陆宁晚伤心的倒在秦时的怀里哭诉。
陆欣满看着秦时的眼神冷漠又空洞,就像此刻的自己,凄凉无助。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堂堂秦家太太,丈夫却不屑一顾的关心自己的姐妹。
“你给我走!马上离开这里!”陆天明捂着胸口大声斥责。
“我当然会有,只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陆欣满信誓旦旦的看着陆天明。
从她的眼神中,陆宁晚似乎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人要听。”陆宁晚急切的阻止。
“你到底闹够没有?”秦时抓着陆欣满的胳膊。
似乎在秦时的心里也有一点害怕,害怕陆欣满接下来所说的事情。
“怎么叫满,我的父亲五十大寿,作为女儿的我,送上一份生日礼物,难道有错吗?”
陆欣满微笑着慢慢的松开秦时的手,她的笑容是那样的优雅,优雅的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她慢慢的走到人群中,夺过司仪手里的话筒,轻轻的瞟了一眼旁边的陆宁晚跟秦时。
陆宁晚看着陆欣满那双眼睛心里咯噔了一下,紧紧的拉着裙角,死死的盯着她。
“爸,生日快乐,我要送你得礼物就是……”陆欣满故意停顿下来看着秦时,“你玩做外公了,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怀了秦家的骨肉。双喜临门啊。”
陆欣满宣布消息的全程,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秦时,就这样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多么渴望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会开心。
不到半年的寿命,知道自己后继有人,秦家未来有接班人,至少会有稍微的改变。
“你不可能怀了秦哥哥的孩子!”陆宁晚冲出来大吼。
“要我把过程说出来嘛?”陆欣满笃定的看着陆宁晚。
秦时的脑袋嗡的一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报复的行为,最后回留下证据。
他不相信,但看陆欣满坚定的眼神,绝对不是在撒谎。
“打掉!”
秦时看着陆欣满半天,只吐出两个字,冰冷而绝情,没有一点人性。
“什么?”陆欣满万万没有想到秦时会对她厌恶但这种程度,不惜当中说出打掉孩子的话。
“秦哥哥说打掉,你这样的人不配怀着秦哥哥的孩子。”陆宁晚上前大声重复着秦时的话。
陆欣满这下彻底心头一凉,她以为只要有了牵绊,秦时会慢慢的接纳她。
可是一切都是她的奢望,是她做的梦太美好。
“不可能,这是我的孩子,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打掉他,包括你,秦时!”
陆欣满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努力让自己还保持刚才开心的表情,强撑着身子离开宴会。
她刚出门口,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她快不上车,把车上的音乐开到最大,趴在方向盘上,歇斯底里的大哭。
被秦时折磨,被陆家的人误会,甚至是陆宁晚当面的羞辱,陆欣满都没有哭过。
可此刻她却忍不住眼里的泪水。
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是感受到了陆欣满的无助。
她感觉小腹一阵刺痛,把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疼痛感便没有那么强烈。
陆欣满这才意识到,今后的她不止要为自己打算,还要为她的孩子谋划。
所以她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打倒。
孩子不忍心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她的母亲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生活的不开心。
于是,陆欣满擦干眼泪,闭目养神深呼吸。然后从化妆包里拿出镜子,补好精致的妆容,去墓地看望母亲。
陆欣满事先就准备好了一束百合花那是母亲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花,香味清新淡雅,诱人又别致。
可能是受到母亲的影响,陆欣满则很喜欢百合,每次看到百合花开的灿烂的时候,就像是看到母亲冲着自己慈祥的微笑。
来到墓地。
这里因为许久没有人打扰,墓碑上挂着一层灰尘。
陆欣满掸去灰尘,把百合花放在墓碑前,摸着自己的肚子告诉母亲,她也即将为人母,让母亲不用为她担心。
“你看那人受伤的戒指。”男人低声说到。
“一定值不少钱吧,要是我们……”另一个邋遢的男人,把赶紧把捡来的吃食咽下去。
两人见财起义,悄悄的摸到陆欣满的身后,看着周围没人,用早就准备好的棍子,用力的打下去。
陆欣满惆怅的时候,只感觉后脑勺重重一击,整个人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倒在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