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寂静一片,底下的人连喘气都小心翼翼,卓蒙很少发这么大的火,看来这次的事情还真是非同一般。
凌城从头到尾一直没有抬头,能把沈麒麟那样的人才拉过来对他们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沈麒麟来说,他却不敢保证。
兴许他安稳的人生很快就会被打破,甚至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道沈麒麟最后会不会恨自己把他卷入这无休止的争端中。
“沈麒麟毕竟是专案组的人,不知这事儿凌组长怎么看?”
白年似笑非笑,大家也都因为这个问题而陷入了另一轮沉默。
“我自然和白组长一样,只要是恶势力,那就必须斩草除根,他虽然是个人才,不过谁叫他站错了队伍呢。”
凌城收敛了眼底的情绪,一番话说得含沙射影,但是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白年只得抿嘴一笑,暂且作罢。
“当初为了连环自杀案成立了你们专案组,却没想到安排进去一个眼线!怪不得没有顺利的时候!”
卓蒙嘴角向下一撇,那表情就像童话故事里吃不到小孩儿的老妖婆一样狰狞。
“共事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他不对劲儿的地方,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我的疏忽。”
做人嘛,就得有一颗七巧玲珑心,能洞察别人的想法,然后先一步做出打算的人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凌城这些话完全就是在给卓蒙台阶下,当初专案组由便是卓蒙一手成立,沈麒麟甚至还是他点名道姓要放在名单里面的。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他的脸才是最疼的。
所以凌城得赶紧把这些罪过先揽到自己身上,张卓蒙不那么难堪,这事儿也就好办多了。
有人给砌了台阶,当然要赶紧下了,卓蒙赶紧用一种老道的语气继续说道:
“这也不能全都怪你,我也有一部分责任,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同心协力,一起将这伙犯罪分子抓捕归案!”
下面顿时响起了一阵附和声,卓蒙赶紧缕了一下胡子,摆摆手制止。
“既然连环自杀案已经交由重案组处理,专案组也空下来挺长时间了,今天就正式解散了吧。”
凌城的目光微微一闪,他稍微抬起眼皮看向卓蒙,心中思绪万千,原本以为楚柏寒会再调人过来,却忘了专案组也会解散这码事儿了。
“对了,阿城啊,你就暂时转到重案组去,协助他们调查连环自杀案和一些零碎的小案子吧,直到案件侦破。”
闫拓本来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文件夹,听到这句话以后手上的动作立马一顿。
如果这样的话那白年岂不是更要收敛一点儿了,想到此处他的目光也不自觉的往白年跟前儿瞟去。
不出所料,那厮的脸都已经臭到极致了。
这倒是让闫拓坐直了身子,对这场会议提起了一点儿兴趣。
凌城也是愣了半天,直到对上卓蒙疑惑的目光时才瞬间反应过来,点头答道:“是,我一定不会辜负局长对我的期望。”
“我看就不必了吧。”
众人齐唰唰把目光聚向白年,很好奇他怎么反应这么大。
“凌组长来我重案组打下手,未免太过屈才,况且重案组人手够用,就不劳烦你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的温度就骤然降低,虽然有暖气,但是他们后背冷的也和外面没什么两样了。
卓蒙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开始打起马虎眼,“哎——白组长此言差矣,如你所言,凌城可是我们警局的一把手啊,怎么可能去你重案组打杂呢?”
“局长这是何意?”白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卓蒙,怎料卓蒙眼神漂浮在众人的身上来回扫,可是就是不看他。
“白组长误会了,我刚刚可能是没太表达明白,我是想让凌城和闫拓一起担任重案组的副组长之位。”
“什么!?”
此话一出,白年震惊无比,更是令全场哗然,谁不知道白年和闫拓是冯凯调过来的人呐。
这平白无故塞个凌城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质疑重案组的能力呢。
偏偏这次卓蒙没有退步,他不给白年插嘴的机会,继续说道:
“我也是为了让你们少些压力,毕竟两个人的工作能力还是有限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相信,就算警司知道了,也不会反对。”
白年眉头紧锁,虽然他不知道闫拓和凌城是楚柏寒的人,但是有人盯着,肯定就不好动手。
“不如我先向警司请示一下,等警司批准,再让凌城过来也不迟啊。”
卓蒙摆摆手,“不必了,闫拓啊,你不介意凌城和你同担一个担子吧?”
“当然不介意,欢迎凌副组长。”
闫拓微微挑眉,轻轻拍了拍巴掌,他的声音一向清冷,忽然间不那么严肃了,倒是平白多出几分暖意。
“闫拓!”白年咬紧了后槽牙紧盯着闫拓,奈何人家理都不理他。
“既然闫拓没意见,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大伙儿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
会议室里的人瞬间散去,可是白年,闫拓还有凌城三人却还是呆愣楞的坐在那儿。
卓蒙的目光在他们中间来回扫视了几眼,他也实在是不想这样,可是江眠的死总是让他忍不住怀疑白年。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把凌城放过去。
“凌城啊,追捕沈麒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尽量早日把他抓捕归案,也好问出他那个同伙是谁。”
说完,卓蒙若有所思的瞥了白年一眼,然后板着一张脸走出了会议室的门。
“白组长,合作愉快。”凌城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并朝着白年伸出手。
白年强挤出一抹笑意,把手伸过去,“合作愉快。”
“重案组这回可算是如虎添翼了,有了凌副组长,白组长和我也能轻松不少。”
闫拓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妥妥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有了凌城和他一块儿盯着白年,可够他受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