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图兰朵音乐厅办民乐演奏会，她就在对面的剧院办演奏会，很明显，要和我们对着干，而且也要在售票网站挂牌售票，到时候就看谁的票卖得好。”
温乔盘算着她们老民乐社的胜算。
校方肯定支持方朵，而她们呢？她们想要制胜，能靠什么？
当然，她能靠的人有很多。
和傅南礼说一声，碾压方朵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或者和商凡说一声，让商凡加入她们的演出，商凡的粉丝必然捧场，一开票，三秒售罄都不是问题。
可她并不想这样。
她最想依靠的，还是自己，还是靠她们的社员，靠她们的实力，在民乐这条路上，她想走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而且大众都是有逆反心理的。
强捧遭雷劈。
越是有资本推动，观众越是不买账。
比如明星，比如她们的民乐。
只有靠观众自己选择，才是长远之计。
售票日在四月十六号，正式演奏日期在四月二十六。
温乔想着，她得想办法，一定要压制方朵，不然方大小姐必然在她们面前狂到没边。
她在b站的粉丝已经积累到三十万了，迟默这个身份，也是拥有一大批忠实拥趸的民乐红人了。
只是，她一直戴着狐狸面具，并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每次她发视频，弹幕都会分成两派。
一派是疯狂彩虹屁夸她弹得好的，另一派就一直在质疑她为什么一定要戴面具。
每次都有那么几个不礼貌的弹幕[是不是长得太丑了，不敢见人？]
[肯定是的，美女巴不得露脸呢]
[哎呀，一想到这么漂亮的手属于一个丑女，就觉得糟心呢]
[一想到这么美的音乐由一个丑女弹出来，心绞痛]
怼这些不礼貌弹幕的也很多……
[人家又不是靠脸吃饭，人家是靠才华吃饭，不露脸不是很正常吗？]
[动不动弹幕礼仪啊？举报！]
[人家琵琶弹得好就行了，你管人家长什么样？]
温乔每次看到这种言论，都没当一回事，倒是陆悠悠气得和那些弹幕对峙[你们都不知道你们以为的丑女有多漂亮，总有一天，我们乔乔愿意拿掉面具，震惊死你们！无知的人类！]
这一次，温乔真的想拿掉面具了。
即便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美色有多大的吸引力，在陆悠悠耳濡目染的影响下，也知道，她的脸，是能吸引很多人的。
于是，温乔打算拍一支视频，前面戴着面具，到了中段，面具自然滑落。
她选了首[瀛洲古调]，又让陆悠悠给她画了个妆，穿的是旗袍。
她坐在院子里，还是温迟帮她拍视频。
面具的绳结系得很松，以确保弹到一半会自然脱落。
春风吹响树梢，陆悠悠爬上大榕树，在上面洒桃花花瓣，温迟专心致志给他姐拍视频。
弹到一半，面具绳结终于松开，面具脱落，温乔眼神慵懒地看着摄像头，然后……
停了下来。
温迟：……
“温乔，你停下来干嘛？”
陆悠悠也从树上跳了下来，“是啊，乔乔，弹得挺好的，怎么停下来了啊？”
温乔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拍了拍琴弦：“感觉不对。”
“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