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眨眸,公主要和亲的消息已经暗中放出去了,来往的各国王爷,应该也都知道了,哪些事情要传到哪位王爷耳朵里,国师都做了安排,绝对不会让信息错落一分,免得不该动心的动心了,该算计的却没算计上。
“既然这件事情定了,哥哥也可以回凌府去休养了,我也该回苏府了。”
“恩,嫁妆可都准备好了?嫁衣可要改动?”
国师下意识的朝苏璃的腰身看了一眼,总想着哪一天,苏璃突然间过来发脾气说嫁衣穿不上,长胖了,然后太医把脉,原来是怀了身孕了,该有多好。
苏璃看他那眼神就知道,抿了抿唇,她已经把药停掉了,现在也很注意着,如果老天爷觉得孩子应该来,那便要吧。
上一世留下的遗憾,这一世,她一定不会再让遗憾存在!
苏璃咕噜坐了起来,俯身胳膊肘撑着矮几,伸手拉了拉国师的衣裳。
“你想当爹啦?”
“恩。”
国师避开了苏璃的视线,转头看向窗棂,苏璃看着他那白皙的肌肤渐渐的有些润出粉红,眉眼里都是温柔,点头轻声道。
“过几日吧。”
“恩?”
国师倏地移回视线,苏璃笑着伸手轻抚了抚他的翘长的浓睫。
“过几日,如果你运气好,就会有的。”
这几日时间不对,而且要照顾哥哥,没有心情,他若是那般的想当爹爹,那便生一个吧。
“你想要儿子吗?”
苏璃歪着脑袋问他,可是国师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摇头。
“要女儿。”
想着生一个粉嫩嫩的,与娇妻一般美丽的小肉团团,国师便觉得这日子就满满的都是盼头。
“可是我想要个儿子。”
苏璃绕到他的怀里,国师很自然的长臂一伸便将她抱进怀里,窝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苏璃舒服得闭上双眸,在他怀里蹭了蹭。
“那便生四个吧,二个女儿,二个儿子,这样可好?”
话刚说完,怀里的小女子便挣扎着脱了出去,立即闪到了另一边,眼神鄙夷的看着国师,冷哼了一声,国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没有说话。
但唇边却是微微一弯,四个多么?不怎么多啊,刚好合适,反正这事还早,到时候有了,她也不能落掉不是。
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木香进来说差不多都收拾好了,该回去了,于是苏璃便带着望月一起交了令符出宫。
回到凌府的时候,丞相居然也在凌府,望月被扶着跨了火盆,洒了艾叶水,才进自己的厢房。
苏丞相倒是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望月,苏璃与他施礼,说了一会儿话,便一起回了苏府。
马车上,丞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里的痛意很明显。
看到这个儿子,这个不认他的儿子,他今日才领会到,什么叫切肤之痛。
望月明知道他就在身边,可是却一丝的热情都没有,只是规矩的唤了一声苏丞相,然后便握着苏璃的手与凌家的人说话。
看得出来,他对苏璃是万般疼爱的。
苏丞相头一回觉得有些局促,看着自己的儿子将自己视为路人,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若非得知真相,他当真是一定会帮助公主脱罪的,可如今想来,望月只怕是寒了心,这事还真是办错了。
寻着一个机会,苏丞相走近苏璃的身旁,蹙眉轻声问她。
“璃儿,你兄长他……当真一丝都不留恋苏府吗?他当真就没想过要认祖归宗,继承家业?”
苏府如今家大业大,如日中天,他就一点都不动心吗?若是他愿意回来,苏丞相愿意将苏府交给他打理,望月的才能,远胜苏长情。
一看到儿子的身影,苏丞相到现在都还是做梦一样的感觉,他当真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老天爷还是有眼,让他生得这般的好。
可他如今的模样,简直就是虚弱得很哪,特别是他连说话的嗓音都轻柔无力,看到这些,苏丞相不由得想起十八年前,凌兮颜竟然狠得下心!!
苏璃看父亲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心里恨着凌兮颜,垂眸无奈痛语。
“十八年前就有人防他了,您觉得十八年后,那些人知道他活着,还会让他进苏府的门?”
苏丞相拳头一紧,这该死的凌兮颜,这么出色的儿子竟被她伤害至此。
苏璃看着苏丞相痛苦懊恼的模样,心里却只想冷笑,他若是知道苏长情不是他的种,是不是会崩溃掉,疼宠了十几年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都不是他的。
而且依着她的追查,凌兮颜只怕都是郑国公的一粒棋子,这个男人,异想天开得很,他想效仿很久远的一个奸臣,把自己怀孕的女人,送给皇帝,然后生下孩子,当上皇帝,他便是皇帝的父亲。
郑国公要的恐怕也是同等的效果,不止是对方的家产,还有那权势地位,他想布一张网,网里都是他的鱼,这样他这个撒网的鱼,随时想收,就随时有得吃!
可是,
郑国公哪里来的那般自信啊,他年轻的时候,当真生得那般俊美不凡吗?
若论俊美,苏丞相比郑国公要生得俊朗啊!
凌兮颜恐怕自己都没有弄清楚,这一辈子,自己想要什么,想要爱谁,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她是养女,卑微惯了,所以心里眼里想的都是要争,她看上的,或者是别人有的,她都要抢过来,自己攥着,哪怕是不喜欢,她也要占着。
所以她教苏玥的,都是如何争、如何抢、如何引诱,却没有半点如何为人如何做事的章法。
苏玥现在的做法,比凌兮颜,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乎和郑国公的打法是一样的,到处撒网,这样网的鱼才多,有用的就用,没用的先备着,反正吊着也跑不了!
“父亲,请下马车!”
苏璃请着苏丞相下了马车,苏丞相沉着脸踏进府邸,回到自己的院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让苏盛热了二壶酒,一个人喝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