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城回老宅后特意整理了仪容。
虽然仍旧是西装革履,黑色的衣料将他衬得俊美尊贵,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的气质,好似翩翩贵公子般散发着贵气和风度。
“伯母。”他扬唇淡笑,微微地颔了下首。
薄成儒也笑眯眯地望着江云歆,目光里满是慈祥,“江太太,我又来叨扰了。”
江云歆有些懵然地怔愣了片刻,显然没想到两人会登门,但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微微侧首让开一条路,“两位快请进。”
薄家爷孙俩随即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进门。
但就当江云歆正准备将门关上时,屋外却倏然又出现了浩浩汤汤的一群人……
“你们小心着点抬昂。”薄成儒随即招呼着他们进来,“哎哟,可千万要轻一点,这些东西要紧别给我磕坏碰坏了……”
他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那箱子。
江云歆眸底再次闪过诧异,只见无数精致的箱子被抬进了屋内,大小各异阵仗极大,她不禁有些疑惑,“薄老先生,这……”
察觉到客厅里这些异样的动静,其他几人便也起身来看,只见薄煜城和薄成儒竟然登门拜访,而且还带来了无数的东西!
“阿城?”时倾澜有些疑惑地抬起眼眸。
薄煜城绯唇轻勾地望着女孩,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几许深意,可眸光所至处却依旧缱绻着柔情,还微闪着些许愉悦的光芒。
她不解地低眸看着那被抬进来的东西……
时卿珏紧紧地蹙起双眉,眯起眼眸有些冷凛地看着他,“薄少这是要做什么?”
薄煜城此番并未端出剑拔弩张的姿态。
他尽量让自己周身的气息柔和下来,温润如玉地笑望着时鸿煊和江云歆,“伯父伯母,这次,我是特意带着聘礼上门提亲的。”
“提亲?”时倾澜的眸光不由得微闪了下。
她想起薄煜城刚刚路上的反常,再结合如今的举措,倏地恍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薄成儒笑眯眯地望着他们,“这些都是我们薄家给澜丫头的聘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若是寒酸了些还望未来亲家莫怪啊。”
聘礼是秦风领头让人给抬进来的。
他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双手捧着一张精致的卡片送上,“时先生,这是礼单。”
闻言,时鸿煊低首淡淡地瞥了一眼。
他抬手接过礼单眯眸打量起来,时傅和江云歆也凑过去瞧,陡然感到心惊……
薄家定的礼金是10001000元,虽然看似只有一亿,却是聘礼里寓意的万里挑一之意,这些现金就已经足够装好几大箱子。
另外,聘礼中还有礼节上必不可少的喜烟喜酒和喜糖,皆是国际上顶尖的名品。
喜糖是为此次下聘特制的,糖心里裹着女孩的“澜”字,沁在里面被包裹得甜甜蜜蜜。
喜酒更是特酿,薄家寻了世界顶级酒庄,这份独家酿制堪称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绝品。
除此之外,其他的无数稀世珍宝自不用多说,琳琅满目的翡翠珠玉和文物古董,都是曾经出现在顶级拍卖会上的压轴之物,其中有好几件都是时傅曾经馋过但是没拿下来的……
甚至还有许多首饰只存在于传说里,很多收藏家都在满世界寻找这些翡翠珠玉的踪迹,却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份礼单里!
薄氏财阀旗下的房产和车,更是聘礼里必不可少的,薄成儒精挑细选了好几天,这才从无数房产里挑出最特别的几幢。
聘礼里甚至还有一座很大的岛屿……
“这……”饶是时傅见过不少世面,在看到这份礼单的时,心里还是掀起些波澜。
别说薄氏财阀愿意将稀世珍宝、房车、岛屿拿出来,薄成儒竟然还下血本拿了20%的股份赠给时倾澜作为聘礼!
顶级豪门产业里面20%的股份……
这其中有多少钱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即便时氏财阀再疼时倾澜,能给到她的股份也不会有那么多,毕竟还有其他家庭成员持股,他们着实没想到薄家竟然能给这么多!
“未来亲家是觉得……少了?”
薄成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的表情,有些慌地搓着手,“我们薄家绝对是诚心诚意地看中了澜丫头这位孙媳妇!若是你们觉得聘礼太过寒酸,我们再回去重新……”
时傅抬起手来打断了薄成儒的话。
他低眸深深地望了眼礼单,合上之后递还给薄成儒,沉着眸色并没有说话。
“时老这是……什么意思?”薄成儒慌得一批,生怕时家反悔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
薄煜城的掌心也沁了层薄薄的冷汗……
他轻抿唇瓣,紧张得喉结也轻轻地滚动了一下,沉吟片刻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道。
“时老先生,伯父伯母,珏爷安少。”
薄煜城难得竟还将时卿珏唤作珏爷,将时卿安唤作安少,虽然面色不显,但从称呼里也能察觉到他的紧张和求生欲之强……
他声线微微有些发紧,“我对澜澜的心意天地可鉴,此生也只想娶她为妻,甚至可以以我的性命起誓……倾尽此生,终身不负!”
男人那双深沉如夜的眼眸里满是真诚,他的眼睛本就深邃得极易让人陷进去,此刻的满目真挚,更是让人看着便难以拒绝。
偏偏他今天还格外放低自己的姿态……
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模样,加之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和礼貌,实在是太增好感度了。
时倾澜抬起眼眸望着薄煜城,男人的下颌线条流畅且坚毅,那双眼睛里闪着熠熠星光,让她的心底缓缓地荡漾起波澜……
“这……”时傅皱了皱小眉头。
他实在不是要拒绝之意,只是觉得聘礼多得有些过分夸张,不禁感到有些为难。
可就在气氛有稍许僵持着的时刻……
一道狷狂的嗓音倏然响起,“若是再晚到几分钟,小白兔怕是就该被狼叼得连渣都不剩了,这场好戏我怎么能错过。”
江枭胤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近客厅内。
他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眼角泛着几许令人琢磨不透的光,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若我没猜错,薄爷这是在……提亲?”